司徒延走后,兀笙艰难地移动到塌边,这才惊觉陆雪菡里侧还躺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便是南赫铭。
“雪菡,雪菡你醒醒。”兀笙浑身无力地趴在床头,轻轻拍打着陆雪菡的脸,抱着侥幸心理想唤醒她。不然,他实在不敢想象……
“唔。”陆雪菡呜咽了一声。
兀笙以为陆雪菡转醒了,却见她和里侧的南赫铭面色潮红,眼睛未睁开,身体却有了动作。
南赫铭皱着眉头,他难耐地翻了个身,却触碰到了柔软的躯体。
男性的本能驱使他靠近再靠近,体内的另一种药也在生效了,他甚至还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就开始对着身边的女子上下其手。
兀笙急了,想要阻止南赫铭。
奈何司徒延给自己的软筋散量太多,再加上那颗不知为何物的黄色药丸,兀笙的理智也正在逐渐丧失。
他用短短的指甲划破了手指,想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这样的举动,司徒延和青染也做过,然而却并无多大用处。在双重药效的控制下,到最后不也一样迷失在情.欲之中了吗?
“雪菡,我是你的风大哥。”兀笙拉住陆雪菡的手,抵在她的脸边柔声说道。
依照南赫铭目前的状况,即使身边躺着的是个男人,他也会无所顾忌地扑上去,只为了一解浑身的燥热难当。
而女子还在昏迷中,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毫无知觉。
鼻间嗅到的气息似乎有点熟悉,南赫铭的意识在极力挣扎,他很想看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是谁。
是雪菡么?怎么可能。
呵呵,就当作是镜花水月也好,雪菡,你终于躺在我身下了。
陆雪菡对兀笙的呼唤也不是无动于衷,最起码身体两侧不同的热源传来,她更愿意靠近外边的这一个。
就在南赫铭粗暴地扯开陆雪菡的衣服,毫不迟疑地想要占有这个让他魂牵梦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女子时,兀笙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陆雪菡跌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南赫铭也从塌上滚落了下来。
兀笙被陆雪菡压着,虚脱无力地他感到一阵剧烈的晕眩,然后便是陆雪菡的吻落了下来。
仅存的理智也没有了,兀笙抱着陆雪菡,热烈地与之纠缠着。
三具滚热的身躯,三个身中春.药又心有所属之人,这一乱,就再也剪不断了。
身体某处撕裂般的疼痛感让陆雪菡微微有了些本能的反应,再加上春.药的作用,她不自觉地在回应着身上人的强力索取。
她听到那个人说,我是你的风大哥。
殊不知,南赫铭在掉下来时硌到了脑袋,暂时性的晕厥了过去。
幸好他们中的只是普通的烈性春.药,兀笙与陆雪菡昏昏沉沉地耗尽了药力,而南赫铭则衣衫凌乱地躺在一边,还意识不清地搭了一条胳膊在陆雪菡半裸的酥胸上。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兀笙,抬头便见到了衣裙半解的陆雪菡,还有与之动作暧昧的南赫铭。
兀笙动了动酸痛的身体,爬起来疼惜地将陆雪菡搂在怀里,为她穿好亵裤,拢好衣不蔽体的衣裙,再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
他看着指尖残留的血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破了陆雪菡身子的血迹,抑或是被自己划破手指的血迹。
兀笙深深地责备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恨不得一剑封喉杀了司徒延。
现在不是悔恨的时候,看了一眼同样被春.药折磨了的南赫铭,但愿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愿雪菡没有被他欺凌。
不然,哪怕杀了他会成为炙兖国的罪人,也在所不惜。
这个样子是不能回去风府,更不能回去太傅府的。所以兀笙吩咐伙计去风府派人来接落夕她们,自己则跃窗而下,带陆雪菡去了附近一处安静的客栈。
那里没人认识他,更没人认识雪菡。
至于南赫铭,兀笙给伙计留了一张数额不小的银票,吩咐他在南赫铭醒来之前,把他的衣服和头发束好,安置在榻上即可。
且不得对外提起自己分毫,只当那位公子喝醉了酒在此歇息。
“打一桶沐浴的热水到房间,要快。”兀笙把陆雪菡裹得严严实实,给了一锭银子给店小二。
“小的马上就来。”店小二应道。
“还有,麻烦小哥帮我准备一套上好的女子衣裙,我家娘子需要。剩余的银子,当作是打赏。”在小二转身时,兀笙又补充了一条。
“没问题,公子稍等。”听到最后一句,店小二心里乐开了花。
东西都送进了房间后,兀笙褪去陆雪菡的衣衫,看着那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兀笙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忍着心里的无限苦楚和怨恨,仔仔细细又小心翼翼地为陆雪菡清洗身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老天要对他一步步紧逼,三番五次捉弄于他。
替陆雪菡穿好衣服,轻柔的让她平躺在床上,真希望她能睡得久一些,醒来后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兀笙请了大夫来给陆雪菡把脉,确定她体内并无中了其他毒药的征兆。大夫临走前,兀笙厚着脸皮开口问大夫要了一瓶消肿止痛的药,用来涂抹私.处的药。
雪菡初经人事,那里红肿不堪。
“唉,年轻人,对你家娘子好一点罢,别这么不知轻重地折腾。”老大夫叹着气,摆了摆头。
再次褪下陆雪菡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勾了点药膏轻轻涂抹在红肿地带。那药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躺着的人虽然还未清醒,但敏.感处被人触碰,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感觉到陆雪菡身体的轻微异样,兀笙加快了涂药的动作,生怕药还没涂完,雪菡中途就醒了来。待重新帮她穿好亵裤,自己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陆雪菡轻哼了一声。
兀笙赶紧由发呆的状态转为高度重视的状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雪菡。看到她的红唇微张,迷蒙的眼睛也逐渐睁开。
“风,是你吗?”陆雪菡的声音微弱。
“是我,”兀笙改为单膝跪在床边,“雪菡,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跟我说对不起做甚?”陆雪菡被那人的举动弄糊涂了,想要撑起身子拉他起来。
她这一动,才发现自己不但浑身无力,就连某个羞人的地方也有怪怪的感觉传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清凉感夹杂着疼痛感。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腰间,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陆雪菡瞬间脸色煞白。
“我,是不是被……”陆雪菡一字一字地咬着,艰难地想问什么。
“雪菡,是我对不起你。我回来的时候你和落夕都喝醉了,纤纤又拉着我陪她多喝了几杯,我们都喝醉了。是,是我禽兽不如对你存了非分之想,酒后乱.性对你做了不轨之事。”兀笙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
他只有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只盼着这样能让陆雪菡不疑有他:“雪菡,是打是骂是杀,我绝无怨言。”
这是一出重蹈覆辙的戏码,就如同曾经在山泉旁,他对师叔说的话一样。
风玦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雪菡不知道,因为除了身体上的感觉,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两个女子也能乱.性么?
但如果真如风玦所说的那样,陆雪菡是庆幸的,庆幸与他发生关系的是自己,而不是柳纤纤。
半晌,陆雪菡才说了一句:“我有些口渴。”
兀笙倒了一杯茶送到陆雪菡嘴边,心里忐忑着,一面担心陆雪菡识破了他的谎言,一面担心陆雪菡会想不开,他宁愿她打骂自己。
放好杯子,兀笙试探着去拉陆雪菡的手,见她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索性一鼓作气抱住了她。
这时的陆雪菡一定是脆弱的,她需要一个可以倚靠的怀抱。
而兀笙也在赌,赌陆雪菡对自己的情分,那种心心相印、不忍苛责的情分。
因为他便是这么想的,如果换作是陆雪菡对他做了那事,他不会对她怨恨,也不会恶语相向,更别提动手什么的了。
“我帮你沐浴过了,衣服是我给你换的,还有那处的药,也是我擦的。”这一桩桩亲密的事,无不证明着她们之间已经做过超越了朋友情谊的事情。
“风,你别说了。”羞.耻之心促使陆雪菡的身体开始颤抖。
“你恨我吗?”兀笙的心也颤抖着。
“恨,有用吗?”我爱你,你让我如何恨你。
“雪菡,我们成亲吧……”兀笙亲了亲陆雪菡的鬓角。他们有婚约在身,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隐瞒这件事和保护雪菡的办法。
马车上,身心疲倦的陆雪菡再次陷入了沉睡。
到了风府大门,兀笙将其打横抱下马车,一脸焦急和心虚的柳纤纤等在那里。
“风哥哥,雪菡姐她,她没事吧?”柳纤纤喏喏地问道,不敢近前一步。不知怎的,她自从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风府,就觉得隐隐不安。
“滚!”兀笙想也没想就对柳纤纤吼道。撇下她,一刻不停地径直往卧房走去。
看着兀笙远去的背影,柳纤纤蹲在地上,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果然自己在他眼里心里都比不上陆雪菡。
她真的累了,坚持不下去了,风哥哥,你终于厌倦我了是不是?
“小姐,风公子他一定是在说气话,咱们别管他好不好?小姐你别哭了。”兰儿也被兀笙愤怒生硬的语气吓坏了,蹲下去安慰柳纤纤。
“结束了,都结束了。兰儿,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你知不知道。风哥哥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是我太傻太天真了,以为能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柳纤纤双手蒙着脸,悲泣着。
“兰儿,我要离开这里。”哭了很久,柳纤纤凄惨地一笑,扶着兰儿的胳膊站了起来。
“好,小姐去哪里,兰儿就去哪里。”小姐为那个人哭了多少次了,要是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兀笙把陆雪菡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吩咐家丁去太傅府通传一声,说陆小姐今夜在风府与几位好友把酒言欢,夜深就不回去了,请太傅放心。
雨昭来看过一次,兀笙只对她说陆雪菡不胜酒力,今晚就在府上歇息。
半夜,陆雪菡醒了一次。
兀笙与她说明了情况,又将炖好的清谈鲜汤亲手喂她喝了一碗:“饿么,还要不要吃一些?”
“不用了,暖暖胃就挺舒服的。”
“那明早呢?雪菡明早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做。”
“你决定就好。”
“恩。”兀笙偏头看了看关着的窗户,对陆雪菡说道,“现在是子时,你是要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下,还是继续躺着休息?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你都说是子时了,哪有不睡觉的理?”陆雪菡看到兀笙满脸的倦色,也知道他是为了照顾自己而无暇休息所致。
“风,你不用时刻守着我,我无碍的。”虽然她很感动兀笙对自己的好,可这种无微不至的好,让她觉得有点不真实。还有白天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睡吧,我们都要成亲了,不守着你,还能守着谁?”兀笙爱怜地笑着,替她掖好被角。
陆雪菡脸上一热,闭上眼不再说话。
片刻后,以为陆雪菡睡着了,兀笙才在黑暗中走到软榻旁,和衣躺了上去。
而床上的人儿却毫无睡意,她睁开了眼,望向兀笙所在的位置。我不介意失身于你,只因为是你,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风,成亲后你也会对我这般好么?
第二日早起上朝,兀笙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南赫铭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与平时并无两样。
“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吗?陆小姐也同意了?”南苑内,兀笙坐在石凳上望着方竹发呆,雨昭站在边上问道。
昨日公子跟陆雪菡在房间里共处了一夜,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公子跟陆雪菡真的是日久生情,直至今天公子叫她过来,告诉她自己要与陆雪菡履行婚约。
雨昭晚上的睡眠时间几乎都是自动屏蔽一切烦扰的,她甚至还不知道柳纤纤跟兰儿已经不在府内。
“恩,我们决定了,就这么去办吧。全都按照规矩来,该有的礼仪和步骤,一样都不能少。”兀笙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有嘴角在蠕动。
“那好吧,我这就去张罗。”本来应该是大喜事的,但雨昭看到公子失神的模样,也高兴不起来。
“张罗什么?”落夕走了过来。昨儿个半夜醒来的时候头痛不已,开门看了看,确定自己是在风府内,便坐在床上运功调理身体。
“公子说他要与陆小姐成亲,自然是张罗喜事了。”雨昭换上轻松的语调,“嘿嘿,咱们有喜酒喝了。”
“成亲?”落夕疑惑地看着兀笙。这才一夜的时间,为何他突然想成亲了。
“是啊,反正公子与陆小姐是早前就求了皇上赐婚的,他们成亲也是迟早的事。”雨昭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那我问你,你可知纤纤和兰儿两人去了何处?”落夕和柳纤纤住在同一个院落,今早去找她的时候却不见人影,连兰儿也不在。
“纤纤?我今天还没见着她。话说,纤纤不是跟你在一处吗?”雨昭反问落夕。
“兀笙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落夕上前拎住兀笙的领口。
“落夕你别这样!”雨昭想要掰开落夕的手。
“昨天,”兀笙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一系列记忆片段,也不在意落夕抓着自己的衣服,“我好像对她说了重话……”
“你混蛋!”落夕骂了一句,松开手直接飞身出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