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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步入仕途之成家立业 患难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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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在树林的边缘预备了马匹,一溜烟儿窜进了黑色中。

陆雪菡被陌生的恶徒搂抱着骑在马上,身心不舒服到了极点。现在不仅是被点了哑穴,身体连动也不能动了。

御风的脚程比普通的马匹快,但这是在乌漆的黑夜里,天空又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他只能凭借耳朵能听见的微弱马蹄声来辨别方向。

“大哥,那小子一直穷追不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他追到的。”中间的那名黑衣人担惊受怕地说道。

“我跟老二带着陆小姐往西,你们三个引他往北去。”黑衣人老大发话了。

挟持陆雪菡的老二跑在最前边,殊不知兀笙驾着良驹抄小路追至了他们的侧面。兀笙跃起,用折断的树枝远远地射向那人的坐骑。

那恶徒的马儿前腿受伤,向前栽倒,马背上的两个人也由于巨大的惯性飞了出去。

“雪菡你怎么样?”兀笙飞身接住陆雪菡的同时,解了她身上的两处穴道,离他们最近的老二滚地一圈后发起了攻击。

“我没事。”陆雪菡受惊吓不轻,但看到兀笙来救自己,心里踏实了很多。

“抓紧我!”兀笙没有兵器,单手接了老二的几招,再用手中的几根树枝射向其余几人的坐骑。马儿受伤受惊让黑衣人乱了方阵,兀笙则趁机抱着陆雪菡骑上了奔跑过来的御风。

“还愣着干什么,追!”黑衣人的几匹马不同程度受伤,只剩老大的马匹还能追赶,另几人只有靠两条腿了。

“风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陆雪菡被兀笙护在前面,她感觉到身后之人的重量都压向了自己,连头也有气无力地靠在自己的肩上。

“雪菡你怕吗?”兀笙受了几处刀伤,在大雨的冲刷下流了更多的血。

“不怕,我相信你。”人生在世能几时?所以她从来不怕死。

“御风,引他们往前跑,别忘了回来的路。”

跑出了十几里远,兀笙所剩的体力渐渐吃不消,拍拍御风的脖子对它说了这句话后,也没打个招呼便抱紧陆雪菡滚下了马背。

大雨倾泻如盆,密密麻麻的雨点像万箭齐发一样打在大地上,也打在兀笙和陆雪菡的身体上。

雨越下越大,仿佛千万条瀑布从天空倒下来。地上的水也越积越多,汇聚成无数条小溪流淌进了的树林深处的湖泊中,甚是令人惊恐。

“大哥,我们实在跑不动了,你先追去吧。”一名黑衣人气喘嘘嘘的喊道。

“呸,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驾!”到手的鸭子都飞了,钱拿不到不要紧,要是成了朝廷的通缉犯,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了。

“二哥快看,这儿有血迹。”一人弯腰喘气的时候,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我看看。”在路边的泥土和草叶上确实有新鲜的血迹,虽然被雨水冲开了,但混进泥土中的血迹还是挺明显。

“老五老七,你们去那边,老四跟我往这下面走。”

滚下山坡的兀笙和陆雪菡靠在一棵大树后面,陆雪菡只受了些轻微擦伤,因为被兀笙护着,可怜了兀笙骨头都快要散了。

两人浑身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白日里的光鲜模样。

“风大哥。”黑衣人的话,陆雪菡听得很清楚。

“嘘,我们到水里去。”兀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现在不是那四个黑衣人的对手,能躲起来是最好的方法。

陆雪菡依言扶着兀笙轻轻地下了水,而她没告诉兀笙的是,其实她不会水。

兀笙拉着陆雪菡沉入水中,除了躲起来,他们别无他法。他的水性很好,多亏了狱焰谷的温泉湖,再加上他有真气护身,憋气很容易。

可没过一会儿,陆雪菡坚持不住了,握着的手本能地想要挣脱,她需要空气。

黑衣人就在湖边,兀笙改用双手抓住陆雪菡的两只胳膊。水下面什么也看不见,他凭着身高和直觉,用嘴一探即中。

舌尖撬开陆雪菡紧闭的牙关,渡了一口气过去。

陆雪菡在水中一直闭着眼,兀笙抓着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窒息了。直到自己的唇被含住,陆雪菡才睁大了眼,却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探进了她的嘴里,贝齿被迫敞开大门,接着就被灌入了一口空气。

那人的唇还贴在自己的唇上,陆雪菡觉得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这比刚才无法呼吸的感觉还要令人窒息。

“这里没人,看来应该是骑马跑了。”

“没人就走吧,去跟老大汇合,这雨下得真特么不是时候!”湖边的草丛被刀砍得七零八落,黑衣人搜寻无果。

浑身乏力的兀笙被陆雪菡拖出水面,黑衣人走了,大雨还在下,一眼望去茫茫夜色。

“风大哥,你还好吗?”

兀笙的左肩很痛,他很想让陆雪菡帮他包扎止血,却开不得口。

“找一处可以避避雨的地方,等御风。”他身上的伤口再这么被污水泡下去,明天就惨不忍睹了。

二人踉跄地沿着湖边走,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木屋。里面什么日常用品都没有,从布局上看应该是垂钓者搭建来临时歇脚的地方,有几个鱼篓和鱼竿。

兀笙坐在地上的干草堆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陆雪菡找遍了木屋,只找到几块还算干净的粗布可用:“风大哥,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

为了身体能好受些,兀笙背过身去,把肩胛处的伤口对着陆雪菡的方向:“嗯,还请麻烦雪菡,帮我把伤口处的杂物都拔掉。”

原来那伤口深可见骨,又是滚山坡又是潜水的,伤口处已然狰狞。

陆雪菡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读过医书却没见过真实的伤得这么严重的伤口,她的眼睛看着看着就流下两行清泪。

当她意识到自己哭了,抬手抹掉痕迹,这还是自娘亲离世后第一次流泪。

“雪菡,你动手吧。习武之人,这点伤痛我还是忍得住的,你别怕就是了。”背后的人无动作,兀笙以为是她在担心自己忍受不住疼痛。

“好。”

陆雪菡蹲下去,将兀笙受伤那处的衣料口子撕大些,专心致志地清理完杂物,再用干净的布把肌肤周围的水渍擦干。

这时她才注意到位于伤口下面的一层白布,男子为何还会有贴身衣物?

“我们身上没有伤药。”陆雪菡把脏了的粗布放到角落里。

“不要紧,天明之前御风一定会找来的,它身上有药。至于其他的,等出了这林子再想办法。”莽肃给的一些平常能用得上的药,兀笙都放在了御风的马鞍之下。

“风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是不是女扮男装,是不是女儿身?是不是什么,陆雪菡没有说完。

“呵呵,雪菡想问什么?”兀笙给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雪菡的问题,我只有一个答案,是。”

“谢谢风大哥的坦诚。”

陆雪菡也笑了,兀笙是男是女,都不能改变他们之间建立起来的默契,和他成为武魁首封为都护的事实。

陆雪菡很珍惜这个难能可贵的知音,而今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是女子,对他更是敬佩了。

“雪菡可还有什么要问的?”陆雪菡接受得太顺畅了,兀笙有点难以置信。

“你入朝为官,会不会做出危害到我爹和炙兖国的事情?”隐瞒身份谋取官位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自己帮他隐瞒就成了同谋。出于朋友之义她不会揭穿他,但为了父亲和炙兖,她不得不这样问。

“我可以发誓,此生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炙兖国和陆大人之事!如此,雪菡可放心了?”

“我信你。”没有为什么,她就是毫不设防地信他。

黎明将至,御风寻回来的时候,大雨也停歇了。

陆雪菡一夜无眠,听到马儿的叫声就立即开门出去,御风对她表现出友好。在马鞍下找到了一些药,进屋扶起昏睡的兀笙靠在自己的身上。

“风,你醒醒,告诉我这当中哪一瓶是治刀伤的?”知道他是女子后,陆雪菡叫不出“风大哥”了。

兀笙转醒,看到陆雪菡手上的一堆瓶子,“白色最大的那个。”

肩胛的伤口、小臂的伤口、手背的伤口,陆雪菡一一上了药,又从自己身上扯下布条给他包好。

兀笙吃下另一颗内服药丸,可以短时间内让人精神振作和恢复一些体力。两人一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不这样的话,在山中迷了路就更糟糕了。

算算时间,雨昭昨晚连夜赶回搬救兵,这个时辰李正为差不多该到了菡菱苑,所以往这个方向走是最安全的。

较之昨晚与兀笙同乘一匹马,陆雪菡的心境可是天壤之别。

昨晚情况危急,不得不紧紧挨在一起,那时兀笙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让她为之心跳加速的男子。

可现在呢?

陆雪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在爱上“他”以前,发现了他是她,所以才能够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秘密。

“风,答应我一件事,就当做是报答我爹对你的恩情。”

“什么事?”

“求皇上赐婚!”

雨昭和李正为骑马走在最前面,已经入了树林,后面还跟着二十名精兵护卫。

找到兀笙和陆雪菡后,马不停蹄地将二人各自送回了风府和太傅府。陆雪菡本想请求李正为别将此事宣扬出去,但已经晚了。

昨夜雨昭赶至兵部求助的时候,李正为就派人通知了陆太傅。

昨日陆渊待在宫中接待菩桑的使臣,申时才得了闲回太傅府。兵部的人半夜来通知,说陆小姐和风都护在城西遭遇了袭击,李大人正赶去相助。

“菡儿,那些人可有说为何抓你?”想他陆渊生平从不与人为难,也不曾跟谁结下深仇大恨,所幸这次有风玦相伴,才得以脱险。

“只听一人说起,我的命很值钱。”换洗好了的陆雪菡半躺在床上,她对这件事情更加没有头绪。

“老爷、小姐,贺公子来了。”书韵在门外说道。

“爹,您先去吧,菡儿片刻就来。”贺南就是南赫铭,堂堂一国之君来了,谁敢不见。

南赫铭何等看重陆雪菡,这次遇险,小则是那些贪财的贼人意欲绑架勒索,重则关乎到后位之争。不论哪一种情况,对他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陆雪菡是他的人,谁也碰不得。

在来太傅府之前,他已经命李正为彻查黑衣人,务必找出幕后主使。

那些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菩桑使者进京后挟持陆雪菡,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在南赫铭看来,嫌疑最大的莫过于田家父女。

“老臣参见陛下。”书房内,陆渊拜礼。

“恩师无需行礼,我现在只是贺南,您的晚辈,雪菡的朋友。”

“贺公子可是为了菡儿遇刺一事而来?”

“不错。恩师知道我对雪菡钟情已久,倘若此事因我而起,我想,是时候给那些对凤印有所图的人一个交代了。”

“这……”陆渊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利害关系,可女儿的终身大事,他还真的做不了主。

“恩师有何难言之隐?”后宫之主是天下多少女子仰慕的位置,他不信陆雪菡当真一点都不动心,更不信陆太傅敢违背圣意。

“家父并无难言之隐。”陆雪菡款步走进书房,洗尽铅华的她淡雅如菊,“雪菡拜见圣上。”

“雪菡可有哪里受伤?”南赫铭越过陆渊,朝陆雪菡走近几步。

“谢陛下关心,雪菡一切安好。”陆雪菡再施礼,避开那人伸出的手,“今日劳动陛下专程探望,雪菡惶恐。”

“雪菡许久都没叫过一声‘贺大哥’了。”

“您是君,雪菡不敢。”

“哈哈哈,那朕便特许你敢!”南赫铭大笑几声,双手负于身后,“陆太傅,你可知菩桑的使臣入了京,而菩桑的公主却在边境扎了营?”

“老臣不知。”

虽然猜测菩桑会借联姻来求和,但菩桑国主阿尔玕膝下只有一女,且骁勇善战丝毫不比他的两个儿子差劲。

如果真的把她送到炙兖来,那菩桑的损失也是相当大的。

“那晨黎公主是进是退,全凭朕的一句金口玉言。”南赫铭坐在太师椅上邪魅地笑着,手里把玩着随身携带的折扇,“太傅认为,朕该不该娶她来做枕边人呢?”

“圣上雄韬伟略,定然能对万里江山和儿女之情运筹帷幄。”陆雪菡抢先回了话。

“呵呵,如今朕的身边,的确还差一位贤良淑德的好皇后,但绝不会是一个外族女子。”南赫铭的这句话说得毫不隐晦。

“雪菡恭祝圣上有凤来仪!”但这个人也不会是她陆雪菡。

南赫铭走后,陆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南赫铭不再是当年那个初登帝位、唯唯诺诺的稚童,伴君如伴虎,陆渊亲眼见证了他的蜕变,陆雪菡自然也能感觉出来。

女儿当面拂了皇上的心意,要是激怒了他,说不定明日一道圣旨就从天而降了。

圣旨一下,哪里还由得他们选?

“菡儿方才太冲动了,如此违逆他,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陆渊站了一会儿,就要离开。

“爹,女儿已有一策,风险虽大,但女儿也要搏一搏。”

留住陆渊,陆雪菡把清晨对风玦说的“报恩条件”重复了一遍:赐婚。赐婚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风玦与陆雪菡。

“菡儿,婚姻大事可不是闹着玩儿,你不想嫁入皇家,爹理解。但你要嫁给风玦,事出突然……”

“爹,女儿与风大哥情投意合,更是患难见真情,爹应该为女儿感到高兴才是。风大哥衣冠楚楚,德才兼备又文武双全,还能与爹和女儿相谈甚欢,难道您对这个女婿不满意?”

“如此,呵呵,为父自当鼎力相助了!”

菡儿啊,为父只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那风玦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他若敢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请皇上赐婚,那为父说什么也会支持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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