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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年少轻狂之为情所困 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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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笙离开书房后,脚步轻快地去了狱焰谷。离开云岐十多天,最让他想念的就是这个四季如春的鸟语花香之地。

走到湖心亭,兀笙止住脚步,思绪飘散。

师叔说别再靠近她,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插入他的心里,比火骛插.进他的肩膀时痛上几千几万倍。

身体的伤口可以愈合,但心上的创伤怕是要痛上一辈子了。

“鱼儿鱼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可有想我?”兀笙像个小孩子一样,弯腰低头看着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一点也没有被他的身影吓到。

然后如同往常一样,指尖聚气,跟鱼儿们玩儿起了捉迷藏,好不欢快。

为了庆祝兀笙归来,雨昭心情大好,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子的丰盛菜肴。要知道雨昭厨艺好可是整个影云门都认可了,但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尝到她的高超手艺的,兀笙除外。

这不,闻讯赶来的两个云使老头就赖着不走了。

不论雨昭再怎么揶揄说,今天是他们年轻人相聚的日子,你们两个老人家来凑什么热闹等等逐客的话,那两人就是不挪位子。

“呵呵,两位老前辈的定力真好,雨昭姐姐你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老前辈是吃定你了。”柳纤纤被云使和雨昭逗乐了,一旁的落夕和从邑也跟着抿嘴笑了起来。

“好香啊!”兀笙迈着大步子跨入房门,“雨昭,你做的饭菜可是让你家公子我想念得紧。”

“真的?那你还迟到!”雨昭手里握着所有竹筷,防止某些人偷食。

“兀笙啊,你看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你一个人,大家伙儿早都饿得饥肠辘辘了。”木云使发泄牢骚,“雨昭那丫头也真狠的下心,硬说你没到就不许我们两个老人家吃饭,唉。”

“给给给,别啰嗦了,再啰嗦就没的吃啦。”雨昭终于大发善心给了筷子,抚慰两位老人家受伤的心灵。

“听雨昭姐姐说,笙哥哥最喜欢吃的就是玉翠点珠莲子粥了,等纤纤学会了就做给你吃好不好?”柳纤纤这番话可谓是语惊四座,成功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好啊好啊,等你学会,我也可以省省心了。”雨昭拍手叫好。

“纤纤从小锦衣玉食,何苦去做这些事?影云门大厨做的膳食也是很好的,可别让我背上骄奢挑食之名了。”兀笙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笙哥哥嫌弃纤纤什么都不会做吧……”

“兀笙只是为你的身体着想,等你彻底养好了身子再说吧,是不是兀笙?”落夕最见不得柳纤纤委屈的模样了。

“是啊纤纤,就算你想学些东西,也不急在这一时。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自打懂得情爱之事后,兀笙在对待柳纤纤的态度上更加明确,那就是不能让她一直把心挂在自己身上。

先不论他非真凤之身,不能与女子成婚,即使有女子愿意跟他的假身份在一起,他也不会同意。因为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哪怕那个人永远不会原谅他接受他。

纤纤还小,一切均未定性,现在打消她喜欢自己的念头为时不晚。

难就难在其他人好像对纤纤喜欢他一事,都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不行不行,看来第一步得把所有人都拉到自己的阵营才行。

这日,兀笙和落夕一起在练武场教授门人武功,兀笙想借机表明自己的立场。

“落夕,你觉得纤纤如何?”

“挺好的。”落夕被兀笙问住了,给他一个模糊的回答。

“没了?”

“不然呢?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拐弯抹角。”落夕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怎么就是拐弯抹角了呢。

“那好吧,我是想拜托你多照顾她一些。师父交给我不少任务,往后可能就没多少时间来关照她。”

“就因为这个?”落夕还是觉得兀笙话里有话。

“恩,希望你能教会她坚强起来。”

“还有呢?”

“还有,呵呵,落夕是看穿我的心思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该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我这样说,落夕可理解?”

“你怎么不自己直截了当告诉她。”落夕一早就料到兀笙不会喜欢柳纤纤。

“只怕她会受不了。”兀笙不敢雪上加霜。

“纤纤是个好姑娘,早知今日,你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落夕对柳纤纤的同情又多了一分。

“世事无常,非我所愿。”

其实落夕心里也清楚得很,不是因为纤纤不好,而是兀笙那样深沉的人,适合他的也一定是个处惊不变、善解人意的伴侣。

练武结束,兀笙被一群门人团团包围,问下山历练遇到了些什么精彩的趣闻。

若说从邑在门人尤其是女弟子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那么兀笙便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照亮了无数女弟子春心萌动的热情之海。

如果被他看中有幸结为连理,那她说不定就是影云门未来的掌门夫人,威风八面。

几天后,炎霄子收到高淮传给青染的密件。

宿鹰教的人向来神出鬼没,谁也摸不准他们的行踪,教主“鬼无形”销声匿迹了八年之久,也不知是死是活。

高淮提到,在千崇阁中毒事件中出现的黑衣人有三路人马,具体来历还需进一步细查。

信中未曾提到宿鹰教是否与中毒事件有直接关联,高淮是个是非分明、行事严谨之人,所以没有确定的事情他都不会妄加揣测,以免情报有误酿成大祸。

炎霄子有心栽培兀笙,特命从邑陪兀笙去天御紫庄跟高庄主会面,兴许能理出一些有关黑衣人的头绪。

天御紫庄在乐安城外,安营扎寨于此是为了借酿酒来掩人耳目。

兀笙小时候承蒙天御紫庄收留借以养伤,与这位高庄主见过一两面,那时对这位庄主的印象就是光明磊落,以厚德载物之正人君子。

“高某时常听炎掌门提及爱徒,今日相谈甚欢,才知贤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高庄主谬赞,兀笙不敢当。”

“哎,贤侄不必谦虚,你既为逸群之才,当为公道正义挺身而出,不辜负天下苍生的厚望才是。”

“师父教诲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兀笙恪守于心。”

“如此甚好,甚好!”

三人在房中秉烛夜谈了两个时辰,让高淮对这个当初受了重伤、体格孱弱,如今已蜕变成血性男儿的少年刮目相看。

要与天御紫庄保持密切的联系,还需去往城内的酒坊了解一二。

乐安离巴图有两日的路程,百姓的生活古朴闲适,虽不及巴图富足繁华,却也在风俗民情上更具特色。

其中一家酒坊在最热闹的市集上,每逢赶集之日更是人声鼎沸,所谓闹中显静。正是由于此处人多口杂,在这里进行交头反而不会太引注目。

“不知两位客官想喝哪一种酒?”一名小二上前来招呼兀笙和从邑。

“听闻贵庄的元春酒名扬天下,每日只卖十坛,不到午时便已售罄。”从邑抬头看了看天空,“在下慕名而来,不知今日是否还有这个荣幸,尝尝这琼浆玉露?”

“两位来得不巧了,这最后一坛元春刚被人买走。如果客官不介意,小的倒是可以为二位推荐另一款。”说着从旁边的酒架上拿起一个丑陋的小坛子,“你们别看它其貌不扬,里面的酒可跟元春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酒劲大了些。”

“小二哥拿的可是‘十分满盏黄金液,一尺中庭白玉尘’?”

“这位客官好才情,一看就是识货之人。酒坊老规矩,白玉尘五碗不倒,不要酒钱赠送一坛。不知二位敢不敢尝尝?”

“既来之,尝尝又何妨?在下赌得起也输得起。”

“好勒,二位客官请随我来。”小二一甩肩上的抹布,恭敬地带着兀笙和从邑走进酒坊后院。

兀笙云里雾里地听着从邑跟店小二的对话,差点信以为真。跟着小二来到酒窖的暗门时,才醒悟过来刚才他们是在对暗语,妙极!

此番拜访,一是让兀笙来露脸,二是向老板询问日前琉璃宫的人在乐安城与黑衣人交手之事。

酒坊老板知无不言,说是琉璃宫的一名女弟子违反宫规与男人相恋,这世人都知道琉璃宫的女子不得婚配,所以那个女弟子只好跟了男人连夜私奔,宫主郁无情随后便下了捉拿令。

二人逃至乐安城时被琉璃宫的人拦截住,女子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当场被琉璃宫大弟子郁风翎错手杀害。

而那名男子却在最后关头被不明黑衣人救走,并且打伤了郁风翎。

“邑大哥,你说他们算不算是一对苦命鸳鸯?”从酒坊出来后,兀笙怀里抱着一坛所谓的“白玉尘”,为那被拆散的二人有所不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当初选择了加入琉璃宫,她就该知道违背宫规的后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倒觉得是那什么琉璃宫的宫规有违人常,剥夺了女子追求幸福的权利。也不知她们的先祖是受了怎样痛不欲生的感情伤害,一气之下建立起这样一个门派,贻害后生。”兀笙不悦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兀笙,莫要执着儿女情长,你身上的重任还需千里之行,心境放宽些。”从邑没料到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情爱悲剧就能令兀笙愤懑不平。

从前的兀笙不懂情爱,你给他讲再多的悲情故事也引不起他的共鸣。

而情窦初开后,本质作为女子的他,自然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再加上自己跟师叔之间种种剪不断的牵扯,自然是该伤情了。

“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我琉璃宫!”一名紫衣女子从空中对着兀笙拔剑相向。

兀笙后退几步,左手抱酒坛,右手横剑相挡。

见有人袭击兀笙,从邑极速挡在兀笙的面前,与那紫衣女子过起招来。随后又三名紫衣女子从阁楼上飞身下来,两两地分别与兀笙和从邑打起来。

“姑娘有所误会,舍弟无心冒犯琉璃宫,还望几位高抬贵手。”从邑一边接招,一边对着那几位女子说道。

“少废话,我们在上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几名女子并不买账,出招更快更狠。

“邑大哥,我看她们都是鬼迷了心窍,哪里还会听你的解释。”兀笙莫名地对琉璃宫厌恶起来,一点也不想低声下气去道歉。

莫说琉璃宫的女子听了兀笙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连从邑都愈加发觉兀笙在控制情绪上,由百般隐忍到轻易外露的变化。只能说,千崇阁之行,对他的影响太大了点。

从邑和兀笙的功力远远在这几名女子之上,二人的佩剑均未出鞘。

从邑一心想和平解决此番误会,暴露身份与琉璃宫解下梁子对影云门是不利的,偏偏兀笙今日犯了倔,不打不行了。

思及此,从邑一个后翻靠近兀笙,拔.出佩剑凝聚真气,提剑一挥扫出一片剑光。四名女子皆“啊”的一声被震了开去,三名半跪在地,仅一名还勉强靠剑撑地站立着。

“得罪了。”从邑收回剑,抱拳说道。

“欺我琉璃宫至甚,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又一名紫衣女子翩然落地。

这个女子虽然也着紫衣,但她身上的与其他几位有所不同,更为精致大气。一张耀如春华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媚笑。

没错,就是媚。

从邑客气道:“想必这位便是琉璃宫大弟子,郁风翎郁姑娘吧?”

郁风翎从小与亲人在灾荒中失散,被郁无情收养并带回琉璃宫中,名字也是郁无情起的。

跟郁风翎一起被郁无情抚养长大的还有一个人,名叫郁风影,也就是琉璃宫的二师姐。但她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识得郁风影的人少之又少。

“呵呵,阁下竟认得我。那敢问阁下又是哪位?师出何门?”郁风翎负伤在乐安城中修养,也一直在追查黑衣人的下落。在楼上观察到下面二人身手不凡,使出的却尽是最为普通,让人看不出何门何派的招数。

“我二人只是到酒坊买口酒喝,途中听百姓说及日前琉璃宫惩处弟子之事,舍弟初出茅庐,对江湖上的一干事宜不甚了解,所以一时心直口快才冒犯了几位姑娘。在下代舍弟向各位陪个不是,望郁姑娘海涵。”从邑一身的书生气质,彬彬有礼,换做是一般的姑娘家,恐怕早就春心大动、暗送秋波了。

“是在下失礼,理应道歉。”兀笙见情势有变,也抱着酒坛站出来,态度谦和,“要不在下就将这一坛子美酒赠给几位姑娘,借花献佛当做是赔礼了。”

“你这登徒子,休想花言巧语蒙混过关!”一名女弟子手扶胸口,语气不屑,“大师姐,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好了,不必多言。”郁风翎抬手示意她们别再讲话,然后媚态如风地走近兀笙:“你们走吧,今日暂且不与你们计较。小白脸,以后管好自己的嘴,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郁风翎有伤在身,追查黑衣人才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至于这两个深藏不露的人,日后若是再有机会碰到他们对琉璃宫居心不良,那便新仇旧怨一起解决也不迟。

不过,那个白白嫩嫩的家伙倒是惹人喜爱,让她忍不住出言调戏。

“多谢郁姑娘宽宏大量,告辞。”从邑微微颔首。

兀笙对“小白脸”三个字毫不在意,把抱着的酒塞到郁风翎怀里,并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附送了一句“留着嫁人之时庆贺,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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