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乐分析道。
“那妖物锁了自身的妖气,聚阴之地对他没什么影响。”越岩摇摇头,却还是看着得乐。
“能自锁妖气的妖物道行肯定不小,”寻益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越岩公子,既然我们肯来就不会放手不管,何不坦言相告,这样饶圈子又有何意?”
越岩收回目光,察觉到寻益的不满,这才坦言道:“其实只是在下的一个猜想,那妖物似是冲着得乐兄而来。”
“我?”得乐瞪起眼,疑道,“你如何得知是为我?”
“恩,只是猜测。”越岩点点头,“因为得知他是妖物,平日里我吩咐了一些手下轮番监视他。结果发现那妖物除了喜欢去西厢,平日里也喜欢打听西厢住过什么人,都长什么样儿?几番比较下,他似乎对你比较感兴趣。”
“所以,你才修书到荧宁谷?”寻益侧了眼紧锁眉峰的得乐,唇角不悦地抿了抿,原以为离了荧宁谷分心的事儿会少点,结果更麻烦……
“恩,毕竟那妖物没做什么害人之事,我想若能找出事情的始源比较好。”
“明日我们去看看便清楚了。”寻益疏开眉峰,“既是不伤人的妖物,拖一晚也不会有事。”
“恩,”越岩点点头,看出寻益眸中的不悦,心思玲珑地连忙开口:“得乐兄不必忧心,说不定是你有恩于他,他来报恩也未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得乐眼睛一亮,从身边的包袱中翻出一块紫色的石头,急急忙忙地举到寻益面前,一脸兴奋道:“师兄,肯定是他,当初在蒙学堂被我放了的那个!”
寻益愣了下,也想了起来,接过石头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既然是他,定不会是寻仇,越岩公子放心,明日便会有结果。”
“不等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去吧。”得乐兴奋地两眼发光,挽住寻益的胳膊摇了摇,“反正时间还不晚。”
“这……”越岩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寻益,捋开颈侧汗湿的长发,踌躇道:“得乐兄周途劳顿,不妨休息一晚再去。”
“走吧,”寻益忽然站起身,眼角撇过越岩的颈间,唇瓣翘了翘,“反正时间不算晚。”早解决早了事!
得乐的面前站着一个眉朗目清的少年,少年眨眨眼,鼻尖悄悄地动了动,似乎在嗅着什么。两人对视了片刻,得乐往前挪了一步,从腰间掏出紫石摊到少年面前,“是你吗?”
少年见到紫石眼睛一亮,这才收了警惕之色,对得乐点点头,又瞧着一边越岩道:“我知你早已看穿我的身份,多谢你手下留情。”
越岩一愣,反道:“这么说,你是故意收起妖气让我放心?”
“恩,”少年点点头,上前一步探手揽过得乐,哥俩好地拍拍她的肩头,讨好地对她笑笑:“更何况,我答应过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寻益眸底掠过一道光,睨着放在得乐肩头的手,扬唇道:“我记得你答应她的是回妖界。”
少年脸色一僵,得乐也回过神,清亮的眸子盯住少年,少年尴尬地收回手,气焰消了一半,“那个……我来找她有点事。”
“要回紫石吗?”寻益闲闲地靠在一边的圆柱上,唇角意味不明地扬了扬。
“你怎么知道?”少年瞪着眼,先前的淡定一扫而光。
寻益抿起唇没再说话,少年动动唇,简单地一句带过:“紫石是我从妖王那儿顺来的,妖王发现后让我还回去。”
得乐看了看手中的石头,想起臭烘烘的绿眼妖王,很爽快地递了过去:“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慢着,”寻益从中截过紫石,“你是妖王什么人?敢从他那儿偷东西?”
“我不能说,就算不给我紫石,我也不会说!”少年抬起头,义正言辞道。
寻益挑挑眉,不慌不忙地踱到少年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少年神色忽变,木讷地看着寻益。寻益端起和煦的暖笑,又凑到他耳边低语了片刻,少年这才恢复常色,小幅度地点点头。
寻益直起身,随手将紫石扔给他,拍拍手道:“快回吧,不要让妖王等急了。”
一缕青烟飘过,得乐连个再见都没机会说,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寻益握住她的手,正色道:“越岩公子,所托之事已完成,在下也有一事相托。”
“晨公子请说。”
“我虽不知你是何身份,但能知我们在荧宁谷,听到妖王还能如此镇定,想来也不简单。当初在燕王府幸得你相助,还望日后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我虽不方便透露身份,可也是真心钦佩晨先生。”越岩展颜一笑,“世上难得真情,我真心祝福二位。他日需要帮忙,越岩定会竭尽所能。”
寻益弯起唇,“多谢,在下本名寻益。”
“寻益,得乐,后会有期。”越岩拱起手,肃声道。
尾声——
“师兄,你和紫石说了什么?”得乐憋了一肚子好奇,忍不住问道,“越岩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怎么没见到亦云公子?”
寻益笑了笑,却只说:“越岩公子不想吓到亦云公子,所以没告诉他我们来了。不然,他也不用亲自到门口接我们。”
“为什么?”
“我的样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晨先生,而你还是原来的得乐。”寻益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对哦,那越岩公子怎么一眼就认出了我们?”
“越岩公子并非凡人,辨人不通过脸,而是气息。”若是没看错,他颈间的坠子出自地府,寻益眸底精光一现,心中盘算了下,天界,妖界,再来个地府,都欠了自己的人情,以后日子应该不会太差。高高兴兴地牵起得乐的手,“乐儿,现在师兄能肯定地告诉你,那次放妖没做错。”
“紫石还是挺善良的,”得乐没有多想,牵住寻益的手紧了紧,“师兄,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谨遵师命,散播美色。”寻益转过脸,朝得乐眨眨眼,隽黑的眸底春意暗涌,当真一个颠倒众生!
得乐撇开脸,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道:“师兄,我算是执着的人吧?”
“算。”点头。
“那你也知道我暗恋你很久了吧?”
“恩。”唇角微微上扬。
“那个……我喜欢你喜欢地不行,你知道吧?”
“恩,知道。”俊眸异彩大放。
“师兄,你知道猫喜欢吃什么吗?”
“恩?……鱼。”
“你知道放一条肥美鲜活的鱼在饿了许久的猫面前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寻益停下脚,唇畔的笑意浓烈如酒,抿笑着点点头:“大概知道。”
“……我现在就是那只猫。”
“呵呵……”寻益眼如新月,当机立断地拉起得乐的手:“走吧,散播美色前,我们先去吃吃鱼。”
本文完
番外——人间情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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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轮回道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喷了出来,幻弥张着嘴嚎地痛快,心中愤愤不平,本想把又见那个倒霉催地踹远点,结果反被他拉着一起投胎,真是越想越不甘,幻弥哭地越发地响亮。接生婆看着怀中拳脚乱舞的婴孩,满脸堆喜道:“呦呦呦!赵家夫人,小千金手脚有力,声如莺啼,真是福相天生啊!”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是个小公子!”一墙之隔的邵家同时传来了喜讯,接生婆喜滋滋地抱着怀中的婴孩,一双眼舍不得离开半分。这也怨不得她,接生这么多次,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孩,发黑肤雪,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星瞳比着天边的满月还要耀眼,浅粉的□动了动,发了几声啼哭似的气音便抿上了。和隔壁炸了屋的嚎哭比起来,小公子哭地委实温婉了很多,接生婆喜不自禁地摇了摇腕间的婴孩:“小公子真是乖巧,看这模样大了不知要迷多少家的闺女!”
又见难耐地皱皱眉,那丫头哭地也太大声了,好不容易兴起的睡意端端被搅没了。不过不急,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
“花开,女孩子家的不好番强!”赵夫人头疼无比地看着自家女儿一脸污泥地攀住墙面,肥嘟嘟的肉臀还不住地往上蹭。三岁看大,赵花开两岁半就开始爬墙,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她惟独对爬墙十分热衷。赵夫人张开手,抱起已有五岁半的花开,无奈地玩笑道:“花开,你番强头都有三年的经验了,怎么到现在连墙头都坐不上去?”
花开撇下嘴,奶声奶气道:“娘亲,我若坐上去了,担心的该是你了。”
赵夫人一愣,随即噗嗤笑了出来:“鬼灵精,点大的人嘴倒挺灵巧!”
‘叩叩!’几声门响后,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赵姨娘,我是隔壁的柏俞。”
花开眼睛‘噔’地亮了起来,总算来了!虽然只住隔壁,可两人见面的机会远近乎于无,自家的爹爹长期在外从商,娘亲又不喜外出,导致两家的接触少之又少。至两人出生以来,这算得上首次真正意义上的会晤。
“是柏俞啊,”赵夫人放下花开,叫一旁的丫头准备茶点,“快进来,都长这么高了!
“赵夫人,我家柏俞听说花开和他同年同时生,一时好奇,便央着我带他过来,真是叨唠了!”邵夫人微敛地笑了笑,一手牵着衣冠整齐的邵柏俞。
同是五岁的孩子,一边是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一边是满脸污泥的小疯癫,差距立显。赵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瞅着柏俞肉嘟嘟白嫩嫩的小脸,内心惆怅无比,花开要是有一半的乖巧,自己就该永烧高香了。
花开眯起眼,心怀不轨地盯住白嫩嫩的倒霉催,抱臂于胸一脸地深谋远虑。想不到这祸害的模样到人间还留了几分,看他那衣冠楚楚的模样,花开内心由衷地不满,非常不满!大摇大摆地走到邵柏俞面前,看他一脸天真地眨着大眼,赵花开计上心来,脸上募地展开一抹笑,甜甜地道:“柏俞弟弟,你长地真好看!”说罢,将满是污泥的小手狠狠地捏住柏俞一边的脸颊,咬牙切齿道:“我真是好生喜欢你!”
邵柏俞惊慌失措地瞪大眼,求助地看向赵夫人,一双星眸泪意朦胧地格外惹人怜。赵夫人两眼一抹黑,难怪这娃儿这么爱番强头,原来早盯上了隔壁的小嫩草!当机立断地扑上前,一把拎住花开的后领,揪到一边罚站。掏出怀中的帕子,轻柔无比地擦着柏俞的颊面:“柏俞别怕,花开和你闹着玩呢,邵夫人,实在对不住,我家花开没见过生人,一时魔怔了!”
“没事没事,小孩子心性,随他们吧!”邵夫人倒没多想,小孩子间玩玩闹闹本来就很正常。
柏俞垂下眼,摸了摸被掐地生疼的脸颊,眼角睇向一边罚站的花开,这丫头刚刚的眼神分明是记着自己,难道她和自己一样留了元神?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就要换换了,不过在此之前,还得确认确认。
“赵姨娘,我没事,您别让花开罚站了。”柏俞摇了摇赵夫人的衣摆,乖巧无比地说道。
赵夫人的心生生软了一半,没好气地瞪了花开一眼,真心羡慕地望着邵夫人道:“邵姐姐,你是用什么法子教出这么个乖巧的孩子,往后我们要多走动走动,我得向您好好学学!”
“我一个妇人哪有什么法子,柏俞天生静性子,我倒是看你们家花开挺好,小孩子嘛,多动动身体也结实些。”
两家夫人谈起育儿经,顿时有了话头,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花开,你娘亲说不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