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又叮嘱他说:“虽然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军权、政权和司法大权,也取得你禁军的支持,但有成功,也可能有失败,望李将军一定拿定好主意。” 李多祚一听这话,眼一睁:“宰相不信任我多祚?” 说着,李多祚抽出佩刀,削指出血,滴于酒中。张柬之一见,也引刀刺指出血,和于酒中。两酒相和,分成两杯俩人端起来,即引天地神,起誓道: 诛灭逆乱,还位太子,上符天意,下顺人心。既定此谋,当不顾性命,全力为之,若中途而废,天诛地灭,不复为人。 取得女皇的信任又取得二张的信任,又把羽林大将军李多祚争取过来,张柬之紧接着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即让同党分领禁卫大权。其中敬晖被安插为左羽林卫将军,桓彦范为检校左羽林卫将军,杨元琰为右羽林将军,李义府的儿子右散骑侍郎李湛为左羽林卫将军。过了几天,张柬之、崔玄暐一起来到相王府,给相王李旦拜年。谈到皇帝陛下不豫和相王、太子不能入侍汤药时,张、崔二人言发流涕,大骂张易之兄弟的欲行逆乱的豺狼野心。 相王见此情景,忙止住二人,把两人请入密室,说:“大过年的,二位宰相上来就说这话,若让外人听了,岂不招惹是非?” “王爷,”崔玄暐拱手道:“皇帝不豫,内有二张,外有诸武,李氏江山,如之奈何?” 相王听了,默默不语,半天才说:“你俩说该怎么办?”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臣和柬之宰相以为,当采取非常措施,扶太子登位!” 听了这话,相王忙说:“稍等等。” 窜了出去。一会儿把相王府司马袁恕之引了进来,相王指着袁恕之和自己说:“本王和恕之惟听二公驱使。” “怎么?你们……” 相王点点头:“恕之早已做了本王的工作,且早已在王府中训练武士,以备非常。” 张柬之留下崔玄暐与相王计议,自己径直去宫城军府去找桓彦范、敬晖。 根据张柬之的安排,晚上,桓彦范、敬晖来到东宫,请太子显屏退左右,然后向他通报了准备发动军事政变,拥立太子登基的情况,李显听了,眼眨巴眨巴,半天不说话。桓彦范说:“相王、柬之、玄暐等大人已经从各个方面准备就绪,就等殿下您的一声令下。” 李显嗫嚅着嘴唇说:“你们干你们的,不应该给我说。” 敬晖说:“为了你李唐的江山社稷,为了你能登大位,不跟你说跟谁说?请殿下不必犹豫,全面批准政变计划。” “我……我听你们的,几………几时动手。” “二十日,亦即明日清晨就动手,请殿下呆在东宫,哪都不要去。” “白……白天动手,不怕人看见?再说禁军头目武攸宜也不跟咱们一条心。”李显担忧地问。 “放心吧,早已算好了,明天是大雾天气。武攸宜也正好不当班。” 为了不致于引起别人的警觉,几个人像往常一样,上朝下朝回家睡觉,但谁也无法合眼。 这正是长安五年(705年)正月二十日。浓浓的晨雾中,张柬之、崔玄暐、桓彦范及左羽林卫将军薛思行等率领左右羽林兵五百余人,伫立在玄武门下,焦急地等待着李多祚以及驸马都尉王同皎等人。东宫门口。李多祚一行人,正在拍门叫人,拍了半天,才有一个内侍站在门里头胆怯地问:“谁?” “我,驸马爷王同皎,有急事禀告太子殿下。”内侍一听是太子的闺女婿,忙把门打开,说:“请偏房等一下,我去禀告殿下。” “不用了!”王同皎一把把门房内侍推开,领着一行人,排闼直入。 正殿里,太子李显已穿好衣服,在那等着,见王同皎一行人闯进来,却又把身子往后缩了缩,陪着笑说:“我,我还是不去吧,你们干你们的。” 王驸马一听,急得头上冒火,慷慨激昂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横遭幽废,人神共愤,二十三年矣。今天佑其哀,北门、南牙、同心协力,诛凶竖,复李氏社稷,愿陛下暂至玄武门以副众望。” “我,我--”李显扶着桌子说:“凶竖诚当夷灭,然上体不安,得无惊怛,诸公更为后图。” 随即而来的李湛闻言气愤难当,冲到李显的跟前说:“诸将相不顾身家性命以徇社稷,殿下奈何欲纳之鼎镬乎?请殿下自出止之。” “我,我……”李显一拍大腿,“可都是你们硬逼我去的。” 出了门来,李显两腿直打颤,上了几次马都没上去,最后还是闺女婿王同皎将他抱上了马。 迎仙宫的长生殿里,女皇龙床不远的地方,张易之、张昌宗正呼呼大睡。睡着睡着,张昌宗突然跳起来,推着张易之小声叫:“哥,哥,醒醒,醒醒。” “啥事?”张昌宗趴在哥的耳朵眼上悄声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咱俩南面称君了。你也是皇帝,我也是皇帝,正接受张柬之他们的朝贺呢。”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咱两个人还能都当皇帝?” “我也挺奇怪,可我梦里就是这样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龙椅不结实,让咱们给压塌了。” “什么梦!”张易之气呼呼地爬起来,披着衣服来到殿外的廊下。廊外大雾弥漫,猩红色的廊柱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闪烁迷离。雾像巨大的白帐子,将宽大的长廊严严实实的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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