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生气了?”张昌宗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廊下。 “别说话!”张易之止住了张昌宗,歪着头,支起了耳朵。他似乎听见有衣甲的碰撞声,杂乱的脚步声,这声音像鼓声在他心里敲起,并且越来越响,越来越大…… “哥!”张昌宗惊恐地抓住了张易之的胳膊,但见长廊两头,人影幢幢,许多的利刃,闪烁着白光。张易之大叫:“什么人?!” 话音未落,两旁的窗棂突然破裂,门户疾开,十多名羽林军士跳了进来,一拥而上,把张易之兄弟按倒在地,破布麻利地封上了两人的嘴。 二张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众人。左羽林卫将军薛思行走过去,拨拉一下二张的脸,察看一下,回头对张柬之等人说:“正是他俩!” 张柬之一言不发,把手掌往下一挥。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几名羽林军校尉的刀,已“呜”地一声砍了下去。 张易之白皙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当即一命呜呼。张昌宗美丽的脸庞被削掉半边,没死绝,痛得满地打滚。哪有功夫让你打滚,一个校尉跟进一个透心凉,一刀插进张六郎的心窝里,悠悠一魂,直追他易之哥去了。 龙床上的则天大帝也听见了外面的响声,只是晕晕乎乎,一时半时没有睁开眼,及睁开眼,却发现床周围环绕侍卫,站满了黑压压的人。则天大帝惊得欠起身子,问:“乱者谁邪?” 众人同声说道:“张易之、昌宗兄弟谋反,臣等奉太子令诛之,恐有漏泄,故不敢以闻。称兵宫禁,罪当万死。” 则天大帝挣扎着坐起来,看见了站在床前的太子,说:“小子既诛,你可还东宫。” 太子李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张柬之朝桓彦范点点头,桓彦范走上来,按剑挺立,以威逼的口气对床上的则天大帝说:“太子安得更归!昔天皇以爱子托陛下,今年龄已长,久居东宫,天意人心,久思李氏,群臣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故奉太子诛贼臣。愿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望。” 刀枪闪着寒光,直逼她的双眼,大帝情知大势已去。她缓缓地看过众人的脸,看到李义府的儿子李湛时,说: “你亦为诛易之将军吗?我待你父不薄,乃有今日!” 李湛听了,惭愧地说不出话来。则天大帝又把目光扫到崔玄暐的脸上,诘问道:“他人皆因人以进,惟卿朕所自擢,你也来了?” 崔宰相老练,上前一步,拱手对曰:“此乃所以报陛下之大德。” 根据政变指挥部的安排,左羽林将军薛思行飞马赶到南牙。统兵南牙,以备非常的相王李旦和袁恕己急忙迎上来,着急地问:“得手了没有?” 薛将军飞身跳下马,打一个响指,得意地说:“彻底得手了,皇上已经同意传位太子了。” 袁恕己顾不得高兴,转身来到正整装待命的军士们,发布作战命令:“第一营随相王坐镇南牙,维持宫城外治安;第二营随薛将军接管洛阳四门,在城中主要路口布置警戒;第三营随我去抓捕张昌期、张同休,韦神庆、杨再思等二张死党……” 话还没说完,只见杨再思带着数名家丁从迷雾中闪出,跪倒在地上说:“相王,袁大人,再思特来助战!” 袁恕己看看手中的搜捕名单,再看看地上跪着的杨再思,大惑不解。这老狐狸怎么知道今天事变?来的正好,袁恕己命令军士:“把杨再思给我抓起来。” 相王止住说:“算了,他既然知道今天来助战,可见素有忠心,以功折罪。” “看在相王的面子上饶过你。”袁恕之命令道:“马上随我去抓捕张昌期、韦承庆他们。” “是!”杨再思跟着众人跑去,边跑边擦着额上的冷汗,对身旁的家丁说:“亏我嗅觉灵敏,历练成精,不然,成二张的陪葬品。” 697年(周万岁通天二年九月)△改元神功,大赦。大赦天下,分遣十道使持玺书宣慰诸州。 二十三日,太子李显正式复位,号为中宗。皇族先配没者,子孙皆复属籍,仍量叙官爵。 二十四日,徙则天大帝于上阳宫,李湛留为宿卫。上尊号曰则天大圣皇帝。 二月,复国号曰唐。郊庙、社稷、陵寝、百官、旗帜、服色、文字皆如永淳以前故事。 神龙元年十一月初二,即公元705年12月11日,一代女皇武则天在洛阳上阳宫溘然长逝,终年八十二岁。临终遗制: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王、萧二族及褚遂良、韩瑗、柳奭亲属皆赦之。神龙二年(706年)二月,武则天的灵柩在皇帝和百官的护送下来到长安,五月举行隆重的葬礼,与其夫高宗合葬于位于长安西北的乾陵。 在乾陵的朱雀楼前,屹立着两座高大的青灰色石碑,左为唐高宗的“述圣记碑”,右为武则天的“无字碑”。武则天临终遗命,立碑不留一字,千秋功过,任由后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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