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里，沈离晕过去数次，最后一次醒来，已是鸡鸣三刻，天亮了。

沈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出去的，在阳光下，更像个孤魂野鬼一般，上了朝也心不在焉，私下里，姬倾黑着脸对他说:“陛下是哪里不舒服么。”

沈离随便答了一句“头痛”，就没了下文。

“杀了那龙吧。”良久，祭师忽然开口，语气冰冷而坚决。

“为什么。”

“以龙血降雨，这样才能一了百了，不让万一它被哪个觊觎它的国家夺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沈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文弱，“不会。”

姬倾问:“您能拿什么保证？”

沈离沉默一下，说:“拿朕这条命。”

姬倾笑了，“您是国君，即便真的错了也没人敢责罚您，但是陛下，您的命与整个云国相较，也不过是区区一条人命罢了。”

“若是您下不了手，便由我来，您不敢沾染的血，便由我来沾染。”

沈离命令道:“你不准乱来。”

妖异的男人笑容越发灿烂，抓住沈离的手，悄言，“若是我将陛下私藏龙脉的事说出去会怎样，大概这个国家，哦还有其他国家都会为之发狂吧。”

“你敢！朕会杀了你。”

姬倾笑容越发冰冷起来，“陛下仁慈，怎会为了一头龙而杀害自己的臣子，快些决定吧，何时杀了它。”

那样脆弱的样子，真让人怜爱。姬倾喜欢看沈离倔强的神情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的样子，这让他很有成就感，那个男人的孩子还不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替他父亲偿还罪孽，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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