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袁池猛地抬眼, 像是被人摸了逆鳞一般，两只眼都瞪得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慢慢地，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极度扭曲,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身体也开始歪歪扭扭, 显得十分僵硬。

他没躲开顾祁凛的长刀, 眼中也没有害怕, 他就这么疯疯癫癫地抱着胡恬恬呆坐在地上, 无声而又情难自抑的啜泣。

终于, 他彻底崩溃了, 身体贴靠在墙上, 猛地用自己的头去撞击墙壁，颤抖着手, 去抚摸胡恬恬的脸, 他努力的想要叫出声来，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顾祁凛却依旧还嫌对方不够痛苦，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中的刀, 蹲下身, 冷冷的看着对方, 眼中的冷意只增不减, 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慢慢启唇道, “怎么?”

“......是舍不得死吗?.......”

许霖汀站在一旁, 看了顾祁凛一眼，没说话。

不得不说, 这招简直杀人诛心，狠狠掐准了对方的命脉, 就往死里踩。

袁池眼神一厉，眼睛红得要流出血来。

这一句话一经说出，简直比说他误杀了自己爱人还要难受。

舍不得?

他还有什么可以可以舍不得的?

袁池面色癫狂，突然放声笑了出来，笑声穿进许霖汀的耳膜，有如在深夜听见野猫的叫声那般尖锐而又惊悚，无比凄厉。

泪水挂满了袁池的整张脸，透明的液体慢慢变得浑浊，猩红，成了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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