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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初级班的课,进了学堂霍窈发现,周兴玉并没有来上课,也没太当回事,谁知课刚上没多会儿,白夫子就一脸凝重地过来,在门口招呼她出去。
“去院长竹屋,让学生们自行学习。”
霍窈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白夫子看了眼正往外探头的学生,让霍窈回去交代,等她出来走出去学堂一段距离,才说:“周兴玉,你认识吧?”
霍窈挑了挑眉,“自然是认识的。”
白夫子停在原地:“你昨日拿箭射他了?”
霍窈笑了,“他这么说的?”
“是周老爷说的。”白夫子叹了口气,“一大早周家老爷和他夫人过来找院长,说你昨日拿箭射周兴玉,周兴玉回去后受了惊吓,现在发烧起不来身。”
末了白夫子压低声音补充道:“来者不善,待会儿你小心应对。”
到了崔院长的竹屋,还没走近,霍窈就听到一道恼怒声音说:“崔院长,夫子该是教书育人,拿箭射学生,这就是你们学塾找的夫子?”
崔院长:“周夫人稍安勿躁,这事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儿子现在躺床上起不来,难道也是误会不成?”
“究竟发生了何事,待霍夫子来了之后,必然会弄清楚。”
“我看不必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今日我们来,你们学塾必须给我们周家一个交代!”
“对,你们学塾必须把那个什么霍夫子开除了,否则我就让大家伙评评理,你们清昌学塾是这么对学生的!”
“而且我听说,这霍夫子是个年轻的姑娘,崔院长,你们学塾也太儿戏了吧,一个姑娘家能教学生什么?”
“霍夫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学生们都很尊敬喜欢她,周老爷,周夫人,二位请慎言!”
“喜欢?当然喜欢,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年轻姑娘只要稍稍抛个媚眼,还不得神魂颠倒?我跟你说崔院长,你最好将她给我开了,否则,莫要让外面的人,误会你这不是学塾,而是……”
淫i窝……
砰!
门一下被推开。
“而是什么!”
霍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眼睛乌黑慑人。
竹屋里除了白夫子,崔院长和其他夫子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一对中老年夫妇——周兴玉的爹娘,清河镇首富周老爷,和他的夫人,周夫人。
“哦,你就是那个霍夫子?”
周夫人面相趋向刻薄,此时她吊着眼睛,高高在上地看着走进来的霍窈,肆无忌惮地拿眼睛打量她,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周老爷虽然没表现的那么明显,但脸上也多多少少带了出来。
霍窈缓步进来,在两人面前停下,下颌微抬:“没错,我就是那个霍夫子,霍窈。”
“你,你什么态度你!崔院长,就这么个人,你让她教学生?”周夫人冲崔院长发难。
崔院长脸色很难看,沉着目没有说话。
霍窈凉凉道:“我的态度,得看针对什么样的人,你们就差指着我鼻子诋毁了,还指望我给你们好脸子看?现在虽然是白天,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做白日梦,恐怕不太好吧。”
噗嗤——
韩夫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早就知道霍窈伶牙俐齿,本来挺不喜欢的,因为每次都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的人是他。
但现在嘛,那份不喜欢翻篇了。
只觉得很爽。
周家夫妇一大早就过来了,一来就将不善表达的淋漓尽致,崔院长他们都是读书人,说不出粗鄙难听的话,他不一样,他本就是个粗人,没那么多顾忌,然而旁边吕夫子一直压着他,不让他说话。
现在这口气,霍窈帮着吐出来了,不要太爽。
而且看霍窈怼别人,还挺不错的。
至于周家夫妇控诉霍窈拿箭射周兴玉,他们是不相信的,霍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长时间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清楚不过。
作为最年轻的女夫子,也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夫子,一直尽职尽责,学生们喜欢她,也并非因为她那张脸,而是她的才学,以及能力。
结果到了周家夫妇的嘴里,就成了各种难听污秽的字眼。
“你,你……”周夫人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周老爷寒着脸说:“方才是我家夫人说话难听,但若非你做事难看,何至于会难听?我家孩子送来学塾,是念书的,却被你吓得发烧起不来床,作为父母前来问责,你们学塾一个劲儿的说误会,我儿子躺在床上生病,难道在你们眼里,也是误会不成!”
吕夫子站起来:“你们父母的担心,我们都理解,但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夫子,诋毁我们学塾,究竟是谁做事难看。”
韩夫子附和:“没错,亏你们自恃身份高贵,说出来的话却是污秽不堪,连我这个粗人都不如!霍夫子是个姑娘家,你们却用最难听的字眼诋毁她,明明是你们做事难看!不但难看,说话也难听!”
周夫人气得直哆嗦:“好好好,你们都向着她,蛇鼠一窝……”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是向着她,而是相信她,霍夫子是绝对不会拿箭射学生!”韩夫子接着说:“再说了,你们看她的小胳膊小腿,像是能拉弓射箭的人?”
说话间,韩夫子十分鄙夷地瞥了霍窈一眼。
霍窈眉眼一挑,理直气壮道:“谢谢韩夫子中肯的评价,但很抱歉,要让您老失望了,我是小胳膊小腿不假,但拉弓射箭还是可以的,周兴玉也的确是我拿箭射的。”
“至于他生病……哦对,不是生病,是吓病,对此我无话可说,要说也只说他胆子太小了,敢欺负人,不敢让人欺负,连我这个女子都不如。”
霍窈此话一出,韩夫子顿时如同吞了苍蝇一般,一脸的难看。
崔院长等人也不敢置信地看她。
周家夫妇前来问责,他们是如何也不相信霍窈会拿箭射学生,一来正如韩夫子说的那样,二来霍窈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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