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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再的家位于父母所属大学家属楼，出出进进都是各个专业知名教授。住了这么多年，街里街坊都是老熟人。安再压低了帽檐，怕被人认出来揪着自己的一套行头问东问西。谁知刚要进楼口，正赶上隔壁数学系老教授出门。老教授很有涵养地侧身给吭哧吭哧搬箱子的小伙子让路，两人擦肩而过，老教授扶扶眼镜试探着：“安再？”

安再立马原地立正，尬笑着打招呼，“王爷爷，您..出门啊...”

“啊，我去买点儿年货。老远看着就像你，不敢认。怎么几天不见就把头发剪了？”

“我...学校说留短发方便...不...不影响学习...”安再睁眼说瞎话。

“嗨...现在的学校呀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十年浩劫的时候才给女同志剃头呢！真是！为了应试什么歪招都想！”老教授抓住机会痛批应试教育。

“那个什么...王爷爷...您有事儿先忙，我哥在家等我吃饭呢！”

“去吧去吧！有空到我哪儿玩儿去，给你出几道题，看你长进了没有！”

“得嘞！王爷爷！新年好啊！”安再拔腿逃命。

打开家门，安一似笑非笑地靠在窗边，看来已经观察多时，将楼下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学校让剪的头发，哈？你这半年做过一道数学题吗？还记得sintan怎么算吗？”

安再甩了帽子，脱了外套，钻进房间扯下快要长在身上的裹胸，痛痛快快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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