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周濂月身上有一股淡淡酒味。
她因此觉得他的情绪有种落地感。
听一百遍旁人讲他为跟朱家脱钩九死一生, 或者将他庞大的财富帝国在遗嘱里六-四分成,都不如此刻来得直观。
丧失冷静、体面、周全的社交辞令。
大惊小怪、患得患失、迁怒旁人。
失控不是狼狈。
爱情里不分高下,众生平等。
南笳知道自己此刻蓬头垢面,化妆师给她打了几斤重的粉底液, 又在太阳底下闷出了一脸汗, 戏服上满是尘土。
还是忍不住, 低头,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白色衬衫瞬间被蹭出粉底液混杂汗液的污迹。
“……对不起。”南笳再度说,“你知道我们演戏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自虐倾向。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到了那种情境里经常会戏我不分,有时候很难理智地退回安全区。刚才我是觉得头晕, 但想着马上就拍完了,忍忍就好, 尤其跟我对戏的那个小演员,他情绪在那儿了,我喊停可能也会破坏他的呈现。”
周濂月低头瞥她一眼, “中午呢?吃饭了吗?”
“……”
“好好吃饭这时候能晕?”
“……我错了。”
她的坏习惯, 喜欢以饥饿唤起其他负面情绪的通感。
周濂月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片刻,他似情绪平复,拿了她攒在手里的士力架, 沿着锯齿撕开包装,一下塞到她嘴边。
动作带了点儿不由她废话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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