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理不得,湫洛告诉自己,而今唯有让自己变得坚硬,才不会再在胡思乱想中沉沦。
是的,他必须变得坚强。
另一边,狼穆回了自己的屋子,阙让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等狼穆屏退左右,阙让才敢上前:“让我看看,伤得重吗?”
“都说了无碍。”狼穆虽然面上有点不耐烦,却没有躲开,任由阙让小心地打开胳膊上的绷带。
刚才去扶太子,又撕裂了呢。
阙让只看了那伤口一眼,脸色就立即阴沉下来——这哪里不重?好好的一层皮肉,被利刃齐齐削了去,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纹理,这能叫不重!?
“包起来吧。”狼穆微微蹙眉,道。
“属下给您重新上点药。”纵使阙让素来唇带微笑,此时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取了最好的金疮药和止血散,小心地抖在狼穆胳膊上,然后重新剪了绷带,细细包扎好。
“这半月不要见水,也不要动右臂。”末了,阙让嘱咐道。
狼穆却笑了:“这有什么要紧的,太子爷才叫浑身是伤呢。”
阙让高声反驳:“可您这一个伤口,却比他满身伤都要重!”
说完,阙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定了定心神,恢复了平素里的样子,唇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勾起,欠身施礼:“僭越了。”
“无碍。”狼穆微微向后仰坐,闭目养神。这几日的劳顿,让他倍感疲惫。方才与秦王一番苦战,那秦贼居然拖延恋战,让他更是浑身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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