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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关道,长离水支流河谷。
苍穹昏沉,催压而下,将远处的山峦尽从人视线中吞没。
朔风如丧崽母狼般呜咽着,悲嚎着,将漫天飞舞的雪花席卷成锥子,颗颗粒粒敲打得脸庞生疼。
一杆绣着“汉”字的牙旗,猎猎作声。
孤独的傲立在天地间,挺拔着不曾弯曲的汉家脊骨。
旗杆根部,被许多条麻绳圈系着,挂着约莫三寸长、一寸宽的竹片牍。
密密麻麻的,一层叠着一层,无法数得清。
有些还被冻住了,薄薄的一层晶莹裹着干涸的暗褐色。
这样的竹片牍,正面录着人名、背面刻着籍贯乡闾,是每位汉军士卒的身份凭证。
平时,士卒们都挂在腰侧,不敢让其离身片刻;如今他们都沉睡在风雪里,便被系在了旗杆根部。
暮冬十二月了。
风雪与逆魏的攻势都愈来愈加频繁,系在这里的竹片牍也愈来愈多。
原先驻军步卒八千的营寨,如今仅剩下了一半。
没有伤者。
轻伤者,只要能持刀矛而战,那便不能称之为伤兵。
断臂缺腿或是肚破肠断等连刀矛都无法提起来了的重伤者,通常熬不过当夜;而那些失血过多、在别处只需休养便可以康复的士卒,也无法抵御这片寒风冻土的苛刻——待到翌日,便会发现他们变得苍白僵硬了。
刺骨的严寒,没有给伤口感染溃烂的机会,却没有改变战罢伤损比临阵战死更众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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