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了下眼皮，将钢笔盖好，文件放在一边，起身去开了门。

云老夫人穿了身天青色的唐装，脖子上戴着佛珠，站在门口，看着孙子，一脸的欲言又止。

云非离倚在门边，目光深邃又清冷，“奶奶，您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云老夫人出声询问，“后天去接娆娆，二叔不去的话，娆娆肯定会觉得他偏心，那些人也会看轻她的……”

云非离笑了下，没什么情绪地说，“奶奶，您相信我，二叔去了，娆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云老夫人面色变了几变，过了片刻，又问，“那奶奶也不能去吗？娆娆怎么说也是我疼着长大的，我不去接她，我怕那孩子会多想……”

云非离盯着云老夫人看，清冷的目光似乎要看尽她内心深处。

云老夫人被他看着心慌，略低了低头，然后她听到云非离问，“奶奶，您去接娆娆，然后让您的外孙女亲眼看着，您对孙子孙女多么疼爱上心，对她多么漠视冷酷……这就是您想做的事情吗？”

云老夫人面色苍白了一截，嘴唇颤抖地说，“我……不是……”

云非离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嘲讽，“可这十几年来，您跟爷爷的确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云老夫人无意识捏紧手上的佛珠，低下了头，过了许久，才低声问，“那孩子……恨我们……是不是？”

云非离眼底嘲弄之色更重，没回答这个问题，语气冰冷，“我会亲自带人去云城接娆娆，京城不会有人敢看轻她的，天晚了，奶奶，您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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