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不悦地道“你今晚怎地那么啰嗦?都什么时辰了?回去吧,别都守在这里了,孤又不是快死了,一个个杵在乾坤殿做什么?回吧,都回吧。”
说完,赶鸭子似地往外撵人。
太后只得起身走了,临走了也不放心,叫常公公好生看着。
明元帝见他精神,也放心了许多,对宇皓和元卿凌道“你们两人今晚暂时留在乾坤殿吧,明日等好些再出去。”
“是!”宇皓应道。
明元帝一走,褚后也走,殿的人渐渐散退。
元卿凌让宇皓先到罗汉床去歇着,她先守着太皇,因为太皇还挂着水,她是走不开的。
宇皓道“我不困,陪着你吧。”
太皇侧身看着他们俩,问道“小糯米都好了么?”
“好了,没事了。”元卿凌为他拉好被子,“病愈之后,还吃胖了一圈呢。”
“那多好啊,回头带进来,孤看看。”太皇欢喜地道。
元卿凌嗯了一声,“您睡吧,多休息,还晕吗?幻觉还有吗?”
“有点儿晕,”太皇看着她,“那不是幻觉,那是鬼,听说,人快死的时候会看见鬼,孤怕是快了,是吗?”
“瞎说!”元卿凌轻责,“没有的事,别乱想,您的身子好着呢。”
太皇满不在乎地道“人都有一死的,孤已经六七十,离死也不远了,那日子是一天一天地倒数着过来的,数齐了,日子到头了。”
这话,太皇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听在元卿凌和宇皓的耳,却有一种沉重无力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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