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是个很犯规的人, 他无心说出的话不能细想,容易叫人迷失。
方灼当时没有出声,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的思路开始回忆, 一切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便利店外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关心,也许是迷途的城市里突然照亮的一盏灯。也许是细密雨幕中倾斜过来的天蓝色雨伞,也许是某个特殊的、温柔得不真实的笑脸。
起始于分不清真假的玩笑,又结束于欲言又止的克制。
当方灼抱着各种晦涩思绪入睡的时候, 梦境里也全是犹如被溪流冲刷过的画面。
凉凉的, 干干净净的,只剩下一片清爽的带水气的味道。
在下过雨的清晨, 在开满小白花的山壁前, 严烈表情认真地笑道:“那么努力在开的花,怎么可以随便叫作野花?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努力,所有不值一提的小小梦想, 也都有自己的名字。
就算现在还不被知道, 也可以被人欣赏。
・
春节结束后的第二天,小牧回来了。方灼没有地方住,回乡下待了几天。
一段时间没有关注,小院里的鸡已经长成了她认不出来的模样。
方灼挽起袖子, 一只只抓过来辨认了下,发现那只鸡的秃毛果然不是遗传,在长成肉质肥美的的大公鸡之后,完全融入了鸡的群体。
而叶云程之前说过的,给阿秃做的专属鸡窝, 也早就已经不属于它。
鸡是一种天生好斗的生物, 阿秃虽然最受宠爱,却不是最能打的那只, 肯定护不住它自己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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