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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吕乾健跪地认错,林延潮没有理会,而是将他冷在一边。
这时祭河仪式已毕,林延潮来至河边与众河工们一并行奠基之仪,然后召集河工训话。
这一系列仪式,换在上一世林延潮是最熟悉不过了。
但是那时他只是跑腿之人,在基层忙这忙那。身居下位,他不免抱怨繁文缛节太多,很多都是走过场,重形式,没有实际意义。
可是今日掉过头来看,位置不同,看法也有了变化。
任何形式,最后都落于仪式感上。没有一个仪式感,怎么能令人认真对待此事。
唯有慎始方能敬终。
当夜林延潮就住在堤坝上。朝廷沿黄河数里设一铺,有铺夫监视河情。
林延潮就住在铺屋里。
到了半夜,林延潮仍在批改公文,陈济川入内给林延潮端了壶茶道:“老爷,这商丘知县还跪在外面呢。”
林延潮闻言点了点头,当下道:“让他进来。”
当下陈济川将吕乾健引入屋里。他一副冻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林延潮道:“吕知县,你跪了一夜,有什么话要说吗?”
吕乾健拱手道:“司马,是下官错了。下官想了一夜来向司马认错来了。”
“吕知县错在哪里啊?”
“下官两榜进士出身,却因三甲出身,只能外任亲民官,在这商丘县知县一任六年,上有强势知府,事事不能做主,好容易知府走了,下官这一次不免擅作主张,未经请示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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