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西魏国君元皓的生辰，也即将是他的死祀。

此刻御花园中央临时搭建的戏台上，元皓钦点的、名满京城的戏班正在唱念做打，好不精彩。

“这是新戏吗？朕之前可没有看过。”他问身边的老宫人道。

“是的陛下，奴才听说，这戏是戏班特意为庆贺陛下的寿辰而排演的。”

元皓满意地点点头，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

不过须臾，元皓面色骤变：那戏里的皇帝，正一剑刺进皇后的胸脯。

这跟十年前，他亲手杀死独孤皇后的一幕丝毫无异。

台下阴影里，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反应，毫无疑问，这幕戏是我的安排。

元皓满额的冷汗，拂袖离座而去，宫人要扶他，被他烦躁地推到一边，一个人朝后花园走去。

等他走到半山的凉亭里，我在他身后叫了一声：“父皇。”

他吃惊地回头，当看清我的脸时，整个人如被雷劈中一般剧颤，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定，抬起颤巍巍的手指指向我，“……你……你是灵修？你没有死？”

“我叫夕颜，独孤夕颜。”我纠正他，平静而冰冷地，“元灵修早死了，跟着他的母亲一起死了！”

他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声音比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不……孩子，当年的事，你不懂，朕……朕是有苦衷的……这些年来，朕不停地梦见你……梦见你……”

我尖锐冷笑，“是吗？梦见我来复仇吧，那么今夜你梦想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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