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飞不知道站在小巷里呆有多久，人群早已经散去，唯独剩下他一个人。他盯着空荡的小巷子，托着那被碾断的手臂，头脑也空荡起来。他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目光愣愣地看着前方，不肯眨眼，直至眼睛开始酸涩起来。

想了好久，好久，才摸清一个事实：

他真的走了。

即使他在求他。

巷子很寂静。

甚至连经常穿街过巷的老鼠也不见踪影。

巷子口那盏昏黄的路灯只是泄露出那一点光晕，穿透不了巷子的尽头。

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缓缓地沿着肮脏的墙壁蹲坐下来，坐在污水横行，满是垃圾，分不清水泥还是污泥的地上。

他真的离开了。

没有眼泪。

好像也没有悲伤。

只剩下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

他坐的姿势如同一蹲僵硬的石像。如同他的面上的表情。

痛楚好像已经麻木，手臂表面肌肉开始高肿起来。高肿的手臂残酷地提醒他，他仍然活着。

活着。

只不过这样的活，毫无价值的存在，比死还要难受。

死？

死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如果可以知道死，没有现在的感受的话，死，也算一件不错的事。

一束光射过来，光晕五彩斑斓，是地狱吗？还是天堂？无论哪个地方，只要不是这个世界，就不错。他眯着眼睛，微微地笑起来，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还是会到地狱吧，今世做尽了逆父母，逆天地的事，又怎么可能得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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