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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夫人如释重负，一颗心头大石总算卸下来了。她还要说什么，听得儿子在里面叫了“丽坤……丽坤，那个东西在哪里？”

“我马上来给你找……”

她抱歉地对二老说了再见，轻轻关门进去。

乔之正坐在轮椅上，伏案在临时的书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最新的医学杂志期刊。丽坤悄然走过去，将他需要的东西轻轻放在他的面前，正要转身，他伸出手将她拉住。

她柔声问：“看累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念？”

“要。”

他便静静地闭着眼睛听她念，她的英语非常流畅，而且往往选择最重要的点念出来。偶尔，他会提问，但是她立即就会回答出来。

念完了一篇，他闭着眼睛沉思，似在想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丽坤轻轻把杂志放在桌上，凝视着他。

当年，她病了很久很久，功课已经一塌糊涂，为了让她追上去，很多个晚上，他总是这样陪着自己，念书，补习，不厌其烦。

没错，当年纵然穆乔之，曲老也会假手别的张乔之、王乔之给予照顾和帮助——可是，张乔之、王乔之们能保证像穆乔之这样一见钟情，真诚爱上自己吗？会六年如一日的爱护守候吗？会这样志趣相投么？

给一点钱照顾和真心扶持——这难道没有区别吗？

她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放在他的额头，摸准了太阳穴，非常轻地揉。他立即享受了这难得的惬意，不胜唏嘘，仿佛已经久违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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