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我突然站起来,带翻了面前的那盘青椒土豆丝,对面几个人错愕的五官变得遥远,我没有道歉,一把挣开君君后,在黄狗的激烈狂哮声中冲出了山庄。
山庄到公路隔着几片梯田般的苹果地,我已抄近路跑到了地里曲折的小径上,君君追上来,我拼命地推开她的阻拦挣扎前行。在这如同荒原的果园里,孤零地伫立着没有叶子的苹果树,梢头上同样挂着孤零的被弃摘的枯黄小果子。正午的尘土被风扬得正利害,几乎看不到十几米以外的地方,我的眼睛被风吹得发痛,嘴里鼻孔里全钻进了沙土,我拼尽全力奔跑在这块没有尽头的沙漠里,如被可怕的梦魇追赶,我拼命地跑着,只有一个念头,跑出去——跑出去———
随着君君的惊呼,我被脚下的土坷一绊,失去平衡的身体摔了出去,我没觉得痛,竭力地在坚硬的土块里挣扎,等我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时,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已没了力气。
君君几乎扑过来,深怕我再次挣脱,牢牢地把我揽在她怀里,看着我被石块划破的手掌正渗出刺眼的血来,她哭出了声,忙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给我包住了伤口。她紧张地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惊恐地追问:“彤彤,你到底有没有事?”我重重地喘着气,空惘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她慌忙摇着我的肩:“彤彤,彤彤,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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