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转身,摊摊手。
“是你让我走的,不是我不情愿,你让我坐镇,伯母还是会来看你的,现在或许就在哪个角落默默地看着你,所以你偷偷带来的那个女人可以带出来了。不就是为了让她老人家放心么。”
“就你脑筋好使是吧,瞧把你显摆的,非要说出来是吧,没品质。”
“我只是提醒你,既然做了功课就不要浪费。”
徐离一翻白眼,把顾连推到一边。
“要你说,我这就去带。没你,我还不信,我稳不住。”
“你就是稳不住,不然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幼稚。”
“你闭嘴!”
顾连点点头,把徐离怒找他的手指压下。
“我闭嘴!”
“就你能!的亏我心态好,要不然以你这死样子,我早就对你心生妒忌或者恨意了。”
“嗯,你比较和别人不同。”
徐离骄傲的点点头,一会儿后,他猛地回头怒瞪顾连。
“滚,你才异于常人呢。”
顾连摊摊手,走到前面。
“我什么也没说。”
徐离咬牙切齿的在后面诅咒
“小心和江山一样,来个报应,出现个治你的人,我到时候一定给他送大礼,每年都送。”
顾连回头,微笑,忽的,吐了个舌头。
“我好怕怕!”
徐离在后面直跺脚。气的好无力。
“啊——斗嘴都斗不过你,我要杀了你,一了百了。”
“你不敢的。”
顾连遥遥的声音传来,徐离大吼一声
“闭嘴!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闭嘴!”
“那一会儿的致辞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
“好,既然不需要致辞了,那我走了。”
“滚回来!”
小助理捅捅顾连。
“总裁,你就别逗徐哥了,他要真急了,也挺不好弄得。”
顾连回头看看小助理,想起他在徐离面前吃过的憋,笑了一下,点点头,整整西装,恢复了脸上不咸不淡的表情。
明花被推进车子,拎出车子,然后被搡进了自己房子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小……”
“你闭嘴!我先压压火,怕一会儿还想杀了你。”
小航砸进沙发里,摊开身子,闭目,不停地吸气,呼气。
明花手脚很快的爬起来。
“给我坐好,我不要你倒水讨好。”
小航的声音带着无情两个大字钉在蹑手蹑脚往摆在桌子上的水壶迫近的明花耳朵里。成功的让他垂头耷脑的坐了回来。
睁开眼睛,小航叹一口气,站起来,朝门走去。
明花的脸已经绿了,他不敢说话,只是坐得笔直,双腿并拢,双手摆在上面,以一个违和的小学生坐姿傻看着门轰的一声砸上。
两秒后,明花屁滚尿流的冲进卧室,随便扯开一个行李包,走到衣柜面前,刷刷的撸下所有挂着的衣服,然后又冲进浴室,把摆在洗漱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进去,拉上拉链,转身就往房子外面冲。
抖抖霍霍的窝进铺开的弹簧床里,明花还是惊魂未定。
这回玩完了。
江山:把人家整惨了;老板:把人家得罪个底掉;连最不该伤害的小航也被他弄得直接崩溃。
从路边一个小家具店搬来的老式弹簧床不光吱吱嘎嘎响,还不贴身,明花在上面翻烙饼翻了几个来回,不得见转好,干脆半伏在床上,枕头散发着劣质材料特有的刺鼻气味,明花紧紧抱着压在胸口下,睡得很沉。
呼噜打的震天响,姿势再不舒服,明花也没有把手心里紧紧捏着的仓库后门钥匙松开一点。
这个可是他现在最信得过的逃命工具。
奔出家门的过程很是粗制滥造,直接导致的弊端就是——缺钱!大大的缺钱!
明明有两张银行卡躺着,他是死也不敢潜回去拿出来的。
半夜,走了两条街,终于看见了个不是大型商场的小门面家具店,欢欣雀跃的他也就不在乎后面被老板一口咬着的明显宰了他的价格,这样子他都能睡着?
不错,按照以前,是不太可能,可是明花盘算过了,不睡的话,就容易饿,有闲钱吃吗?没有!也会累,那么就直接影响脑筋的灵活度,这点是绝对不行的,他现在必须保持高度的紧张。以便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So为了战略要求,他必须睡,就算躺在烂泥巴里也得睡。
一大早,在闹钟里醒来,明花一跃而起,两分钟里把床隐藏好,从自己的办公桌下拖出行李包,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洗漱包,直奔楼上。
依照他的精密计算,算花在来回路上的时间,他必须在五分钟内搞定一切。才能保证不出现被任何人发现的纰漏。
走到上次出了大丑的小盥洗室门前,他就被那块比先前大了整整两倍的有人勿扰的牌子,原本银底黑字也换成了黑底黄字,超级显眼。
明花一愣,不过鉴于时间太紧凑,不容他多想,打开门,锁上,解开衣服扣,裤子扣,手臂一甩,双脚一蹬,上衣裤子齐齐的掉了下来。紧跟着,含住牙刷,一手牙膏,毛巾;一手刮胡刀,洗发水,冲进淋浴间。
三分钟后,清爽的上班族形象打造完毕,明花打开吹风机,放到地上。自己蹲下展开塑料袋,把铺在地上的几大块成人尿片快速的一团,塞进去,站起身后,看看,大功率吹风机已经把几处溅出来的水渍吹干了,反身,一边往门口退,一边用力揉搓着脚下的湿巾,擦掉浅淡的脚印,最后,猛力甩几下吹风机,吹散空气里的洗浴气味,拔插头,带上门,功成身退,飘然而去。
临走前,他瞥了一眼挂在门口墙上的牌子,明花笑了下。
老板还真是个有心人。
走下楼梯,坐到自己办公桌边,明花眼前就不断地晃荡着那个既浑厚又明亮的牌子。
打开内部邮件系统,明花花了一分半钟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道歉信,打头就是领导,你的下巴还好吗?这行是单独一列。在明花心里相较于老板会不会怪罪于他,他更关心这点,于是独起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