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迷迷糊糊中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才明确自己在小雅的床上。看手机已经三点二十五，小雅还没有回来。房间里静得可以听到指针摆动的声音。

我把手机卡换回，开机，手机在暗夜里震动发出不小的声响。我打开，一个小时前小雅的短信。

“姐，好好照顾妈妈。”

幽暗的手机屏幕光在漆黑中诡异至极。我忽然感到惊慌。我打开房间门走出去，老太太仍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将我吓了一跳。“妈。”

“小雅？……小风啊。”母亲从浅寐中惊醒，“小雅还没有回来么？快……快给她打电话。”

“我给她打，”我打开灯，“妈你进去睡吧。”

母亲不肯去睡，清醒了许多，只等着我打电话。

“不在服务区。”

母亲拿过我的电话，略想了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依然是不在服务区。母亲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接到电话，是问是否余雅的亲属。

“小雅驾车撞在高架的柱子上，现在在医院抢救。”我惴惴不安转述给母亲，母亲当时就晕厥了。

在我送母亲去医院的路上，母亲悠悠醒转，坚持去小雅所在的医院。金华医院。我们赶到急救室的时候，小雅的未婚夫也已经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江原，同照片一般文雅的打扮，带着方形细框眼镜，休闲裤配着一件雪白的衬衣，大约是次日结婚要穿的，只是发型或许因为匆忙显得纷乱。江原是金华医院的医生，住得离这边近，虽然我是第一个得到警方通知的，但他到得更早些。他眼睛红着，上来迎我和母亲，看到我与小雅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时惊讶了一瞬，“岳母，姐。”不忘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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