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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子西瓜，一箱子鸭梨，一箱子……”

“够了。我不吃。”

“桑妮，你怀孕了，要多吃水果。”

就在这时，桑妮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想要见面？没这个必要，我现在过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诶？桑妮，你不能跟妈那么讲话。”

“不是你妈。”

“我知道，是你妈，但她也是我妈，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桑妮。你现在怀孕，理应告诉自己的妈妈。”

“我就说，她为何会知道。原来是你讲得。”

“那你总不能在朋友圈发，公布全世界，惟独不告诉自己的母亲，桑妮，这么做，真的不太像是律师的作法。”

“那律师该怎么做？你告诉我。”

“条条是理，把所有的烦心事，全都摆平。”

“在你心里，律师是这样的？不能有七情六欲是吗？”

“桑妮，你这么做，传出去，对你母亲不好。”

“对她不好，呵呵。看来，你的心肠还真是善良，那她对我好吗？我在小学的时候，被人欺负，她在哪？我在中学的时候，学习下降，多希望有个人能来帮我，但她在哪，我在高中的时候，考试失利，本来应该来就读首都最好的传媒学校，当一名我梦想中的主持人，她在哪？我没有她的时候，也过来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她，也不需要我。”

“桑妮。”

这一声动静，听起来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几十年都没有听见过，熟悉的是，好像在上次相认的时候，耳边传来的声音，就是这种软绵绵的，非常招人怜惜，同时也令人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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