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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想过，这一生要面对这样的场景。

方凌音倒在血泊之中，大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肚子上插了一片玻璃碎片，血从肚子上的窟窿里咕咕往外流。

整个人如同已经僵白了的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他往前走。

单膝跪在地上，去探他的鼻息。

平静的空气里，没有半分气流转动。

他的手指在她鼻尖停了很久。

很久。

久到都不知道如何收回手的时候，门口的小蓓发出了一声惊叫：“啊！”

乔七转过头，看向小蓓的眼神很阴郁，也夹杂着几分茫然。

小蓓不敢往房间里去。

乔七却唤她：“小蓓，你来看看，她怎么了。”

小蓓看着乔七的模样，心里很害怕。

地上躺着的方凌音像是一幅血腥的油画，整个人穿着白裙，但是脸却是有一点点青白的。

她身下的血，像是一方小小的湖泊，把她包裹起来。

血迹围绕在她周围，死亡的气息都不用更靠近一些，便能清楚的感觉到。

她死了。

方凌音死了。

小蓓怯怯的走过去，伸出手，去摸了摸方凌音的手。

冰凉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身子都凉了。

她死了很久了。

“她怎么了？”

乔七问小蓓。

小蓓咬住嘴唇，不敢回答乔七的问题。

乔七发现方凌音这样是比她早的，他心中也比她更清楚，方凌音是死了。

现在，他问自己方凌音怎么了。

无非就是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是啊，方凌音怀孕，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照顾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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