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在河东军中伏惨败后,种谔这里的军心士气而来绥德的。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想了解清楚种谔的新计龗划究竟是否现实——光靠书信和公文往来,做不到这一点——种谔的率部回返绥德的确得到他的同意,但并不代表韩绛能就此放心原定计龗划作废后,种谔所订立的新方案。
已经是二月初。左厢神武军司的动作越来越大,前几天甚至有一队多达百人的骑兵,绕路抄到罗兀城的后方,逼近了抚宁堡。很明显他们是得到了西夏主力。
开战在即,韩绛心急如焚。随行而来的护卫军甚至还没安顿好,他就已经催促着在城衙的大堂中召集众将官来此议事了。
韩绛端坐在大堂正中,紫袍犀带,长焦幞头纹丝不动,但脸色焦黄的,唇角也因为心急上火而生了燎泡,世家子弟的闲雅舒缓的气质消没无踪,微皱的双眉给额头上添了好几道纵向的皱纹。
宣抚判官赵禼和种谔分据韩绛左右,其下陕西宣抚司的文武官员各自按官位高低站着。
韩绛等着众官一起行过礼,便忙催促着种谔把他的计龗划都说出来。
种谔在韩绛这里指手画脚的解说中自己的计龗划,甚至还把七八尺见方的大型沙盘搬了过来,拿着佩剑的剑鞘,在上面指指点点。厅内的七八位听众尽是有资格上朝面圣的高官,种谔也不虞他的计龗划会被泄露出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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