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燃尽他们最后地辉煌。
“此战,不知将有多少生命埋葬于天目山下了。”庆忌幽幽地道。
“公子,姬光现为吴国大王,在这吴国土地上,占有天时、地利、人和.凭我们的人马数量,在对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与敌正面抗衡,根本毫无机会。我们的机会只在今晚,错过今晚,我们就再没也没有机会了。
梁虎子、英淘、阿仇、再仇,就是我们放出的四枝利箭,他们的目标就是直插敌人心脏,斩其首领,绝其战意。如能杀掉姬光,这支大军便可为公子所用,那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即便姬光出了昏招将各路大军召回本阵,要诛其首脑在这黑夜之中也不容易。如今他令各营固守,我们便应及时调整战略,毫不留情地剪其羽翼,断其四肢!这场仗,我们必须要赢,唯其要赢,才能避免今后更大的牺牲。”
孙武的语气里带着股子裂土难憾、坚逾金石地冷酷,隐隐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无情与血腥,庆忌转身看着他,他瘦削的脸色有些憔悴,只有一双眸子隐隐闪烁着光茫。
庆忌忽然记起了那个有名地孙武练兵的故事,吴王使孙武以三百宫娥嫔妃为兵,孙武三次申明军纪,宫中美人只道是大王在游戏,嘻哈取笑不从军令,孙武毫不犹豫,立即就抓了两个吴王极宠爱的嫔妃,以军纪斩了她们的脑袋。若换了自己,别说对方是万中挑一娇滴滴的美人儿,就算是极普通的女人,怕也下不了手吧?妇人之仁,害人害己,既到了这个世界,就得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律,此刻决不是因为同是吴人就生恻隐之心的时候。
庆忌郑重地点了点头,轻轻一拍孙武地肩膀,低声道:“此战,由你指挥,下令吧!“属下遵命!”
孙武一抱拳,护手相碰,“嚓”地一响,转身便大步走了开去。
庆忌养精蓄锐,如终不曾动过地预备队就像漫山遍野的狼群,在孙武发出灯火讯号后,从密林中蜂拥而出。他们没有呐喊,没有鼓号,密林中只发出一阵阵沙沙地脚步声,他们一声不吭地向山下厮杀正酣的吴军大营冲了过去。
战争靠的不是单兵技术,而是主帅的高超调度。孙武此次袭营,在兵力部署上指挥得错落有致,完全突破了前人三军正面作战的陈规,把机动主力运用得臻于化境。此时的战场形势是,先期投入战斗的军队,以实打实,出其不意杀进敌军阵营,切断了他们与中军的联系。吴王姬光无法有效与各营沟通,被迫下令各军固守,这时庆忌的预备队就抓住这个机会投入战斗。原本攻击两翼的梁虎子和英淘随之稍作变动,自后包抄,撇开吴人中军和后营,把前三营的吴军包围在中间。
这样一来,实际交战兵力上,庆忌反比姬光要多些,他们的士兵有旺盛的体力和士气,有有序的指挥和调度,而体力疲弱、指挥失灵、士气低落、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似的吴军前三营,战斗力迅速下降,便连三成战力都发挥不出来。在这黑暗之中成了庆忌虎狼之师手下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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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史上第一妖》,书号:1202053,作者: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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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捣其腹心
第206章捣其腹心
天目山下四野苍茫,人潮如浪,汹涌澎湃,撞击着血的浪花。
吴军中军阵营中,姬光登高而望,左翼灯火一灭,他的心顿时一沉,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怎么会……,庆忌到底有多少人马?他又怎么可能将全部人马用来伏击于寡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快便连取我三座大营。难道……难道姑苏城已然失守?”
“大王过虑了。”伍子虑白眉紧锁,忧心忡忡地道:“太子殿下已送来书信,言明庆忌攻城,难以撼动城池分毫。殿下遵嘱,绝不会离城半步,如今已派出信使去请夫概公子回兵,夹击于庆忌。此种情形下,庆忌无论如何难取姑苏。臣倒是担
伯按剑站在一旁,急不可耐地问道:“相国大人担心甚么?他们能攻进咱们的本阵?”
伍子胥微微摇头,手指前方,遥遥一点:“我担心的,一是眼下,一是姑苏啊。目前敌军攻势猛烈,但是他们的真正意图却仍不明。看他们接连袭取几座大营的模样,似乎要断绝我们诸营之间的联系趁乱直取中军。然而我们一旦各自结营布阵,中军所受的攻击顿时减至最低,现在外围厮杀声激烈,似乎又有分割各军,一一剪除之意……”
他尚未说完,姬光已按捺不住道:“寡人欲集结诸军。正是担心此计。相国既也如此说,还是令各军向中军靠拢吧。”
伍子苦笑道:“大王请看,各营火光点点,敌我已混成一团,要他们向我们集结?那不是打开营门把敌人也请了进来?那时黑夜之中,数万大军混战,调度指挥全然失效,我们地士兵体力疲弱,受袭之下军心涣散。如何应付这样的混战?那时便连中军和后营也要陷入被动了。
再者说,王孙雄曾说庆忌身边有一女剑客季孙小蛮,剑术高超,尤擅轻身之术。^^ ^^臣已打听的明白,那季孙小蛮乃鲁国季孙氏家人,受业于昔日名震天下的鲁国第一剑客袁素。季孙小蛮曾在卫国艾城向庆忌军兵教授袁氏剑法。臣担心,那个袁素也已投到庆忌门下,像他那样的高手。如果带上三五十得力的弟子,在万马千军混战之中趁夜取主将首级,我们纵有雄兵无数,也完全使不上力,大王为全军之灵魂,岂可冒此奇险?”
姬光、伍子胥两人都是好使刺客惯走偏锋的人,他们好使刺客害人。自然就容易担心别人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他们。姬光顿足道:“这也不可行,那也不可行,难道寡人就眼睁睁地站在这儿,看着庆忌蚕食我的大
伍子胥道:“大王地中军是稳定全军的所在,正因看到大王的中军稳如泰山。诸军才能安心应战,一旦中军箭楼失守,那时我们有再多的人都要被庆忌打得大败了。大王稍安勿躁,待后营靠拢过来,可令其分兵前进,援救三营。”
姬光听了,呼地喘出一口粗气。伯心思缜密。却记着伍子胥说过两个担心,忙问道:“相国大人,还有一个担心在姑苏城,却是何意?”
伍子胥道:“我担心,庆忌攻打我们的中军实中有虚,一见不可为,便转而剪除外围羽翼。而这剪除外围羽翼。仍是实中有虚,他的真正意图正在打之不下、攻之不得的姑苏城。”
姑苏城是姬光的根本。吴国有权有势有影响力地公卿贵族大多住在这座王城,那里是吴国王权的象征,不但几乎囊括了吴国全部的财富,如今更有取自楚国郢都的庞大财富,一旦姑苏失守,庆忌这个名正言顺的继续人登上王位与他抗衡,他便根基尽去,再难与之争锋,是以一听此言大为震惊,忙问道:“他们如何意在姑苏,相国快快讲来。****”
伍子胥紧锁双眉,说道:“趁夜偷袭,直取中军,乃是中策,若能伤了大王甚或……,庆忌便成功了一半;逼我中军固守,趁机剪除外围,乃是下策,须知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庆忌此时根本没有兵员补充,他一战不能杀死大王,只要给了我们喘息之机,待邗邑和御儿城两路主力大军回返,那时败亡的仍然是他。
这上策么……,臣担心庆忌不遗余力、不计损失地攻打大王,就是要造成我王已被全面包围的假像,太子乃至孝之人,他原本固守姑苏,庆忌便毫无办法,如今若是听说大王遇险,怕是会不惜一切离城赴援,那时庆忌哪怕只剩下一半人马,只要他趁城中空虚夺了姑苏,便足可震动整个吴国。
那时,地方上原本慑伏于大王威严地一些牧守官吏便会转投他的门下,那时他要求取外兵相助也容易的多。我们人马纵然仍在,那时根基尽失,想养这么些兵都办不到,大王难道能巧取豪夺,掠走吴国子民最后一口食粮?如果那样做,整个吴国倒向庆忌的速度更快。”
听了伍子胥的分析,姬光倒吸一口冷气,立即警醒道:“相国说地不错,以我儿脾性,若知寡人危难,他必不惜舍弃一切前来赴援。”
姬光说到这里,从腰间解下佩剑,喝道:“来人!”
当下两名贴身侍从上前一步,抱拳道:“大王!”
“持我随身佩剑,带一哨人马绕出去赶回姑苏城,告诉太子,坚守城池不得外出。违者皆斩,”他把双目一瞪,声色俱厉地道:“听清楚了,寡人会调邗邑和御儿城人马来助,姑苏城的九千守军,一兵一卒都不得调动出城,就是寡人死了。\\\\\也决对不许离城半步!”
“诺!”他地贴身侍从双手接剑,惶然退下。
姬光回身,只见箭楼上打出灯火信号,告知后营拔营起寨,已向这里靠拢。看来庆忌果然实际兵力有限,否则此时再发一路兵,趁大军调动之机攻打后营,那可真的阵脚大乱了。
姬光沉吟道:“奇怪,庆忌用兵。一向直来直往,大开大阖,哪怕三千对十万,也是硬攻猛打的阵法,如今用兵怎么与往昔大不相同了?”
伯插嘴道:“庆忌手下可用的将领,大抵仍是当初随他逃到卫国的那些人,外来之将,只有一个孙武、一个英淘。两人都是二十多岁地年轻人,莫非是他们进计献策,方有今日之围?”
伍子胥轻蔑地一笑,不以为然地道:“孙武英淘?无名小儿,何足挂齿。人逢大难,则心思必变,庆忌自大江被要离刺杀。险死还生之后,诸般行为便大异于往昔了。大王,后营已向我中军靠拢,可立即下令由其分出两路兵马,赴援左右两翼。”
伯脱口道:“那前营呢?”
伍子胥目光一闪。眼望前方三箭之地外满地星火,幽幽说道:“庆忌是先破我前营,然后分兵左右插向侧翼,前营守军……恐怕已不可救,唯有靠他们自己支撑下去了,若能撑到天明,便是他们的胜利。否则……”
前军早已溃不成军,庆忌先以火牛攻营,复以大军冲击,那一队队以伍、以两司马、以卒为单位的庆忌军士兵大刺刺地穿营而过,把没头苍蝇似的吴军前营士兵抛在后面,分头奔袭左右和中军,已经把吴军前营士兵地抵抗意志完全瓦解了。
他们在营盘里四处乱窜。没有秩序、没有指挥。一盘散沙似的各自为战,只能在穿营而过随手给他们一剑一矛根本没有刻意攻击的庆忌军前勉强保命而已。就在这样地混乱当中。庆忌地预备队到了。
这支生力军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整齐地阵伍队形平铺整个吴军前营,人员成五列,数千精神饱满、体力充足的士兵人人白巾裹头,在夜色火光下异常刺眼,几千颗这样白色地头颅带来一片白色的恐怖,任何挡住他们去路的士兵,只要头上没有白巾标志,剑戟长矛便劈头盖脸的斩落、刺下,整个队伍以半行半跑的速度向前铺去,所过之处一片死尸狼藉。
哪怕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