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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他越是冷静,场中刀光剑影,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终于寻到了时期——

就是现在!

他拔剑而起,冲入阵中,不顾刺客袖中飞来的银针,微侧肩膀,硬受了一记,闷哼一声后,雪刃直点刺客的腰肋。

血光一线。

宝锦只觉得肋下一点刺痛,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自己已经中剑!

电光石火间,她旋身一错,避过要害,雪刃划过肋骨,虽然喷出血来,却仍无性命之虞。

居然没有正中?!

藿明惊得毛骨悚然,他急身而退,咽喉处却发出剧痛。

一根银针割破了血管,顿时血如泉涌——

已经没救了!

第七十五章 残雪

银针在暗夜里带车一抹流光,从咽喉处贯穿而出,悄然坠落在青石细缝中。

藿明的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这轰鸣声带着全身血脉都为流散,他的眼前白光乱闪,却终于无力倒地。

血从咽喉处蜿蜒而出,他的亲随们惊惶来救,却也被刺客袖中的银针一一毙命。

京师长街之中,这一幕短暂的狙杀,却仍未能撼动人们的甜梦——冬日的夜,实在太过深重。

屋檐的残雪只剩下薄薄一层,黑瓦从中隐隐透出,依稀有雪水滴落。

藿明的手捂住脖项,徒劳地挣扎着,瘫伏在地,嫣红血腥地染满了衣袖,他的瞳孔正在逐渐涣散,一片茫然——

一轮寒月从云间渡出,清冷的萤光照在这长街中央,刺客的面具被映得银白一片。

这珠光映入藿明的 眼中,却让他涣散的瞳孔猛然收缩。

仿佛看见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物,这垂死之人剧烈抽搐着,将熄的眸光也凝为两点火焰——

他伸出手,鲜血淋漓地,向着刺客的方向抓去,眼中怒毒无限,却又带着别样的惊惧。

他咽喉颤动着,含糊不清地嘶喊道——

“你这妖孽……我还记得这面具!!”

鲜血从他口鼻之中涌出,染满了朝服,在这暗夜之中,格外触目惊心。

“你说什么……?!”

宝锦本该掠身远遁,听着这突兀一句,心中惊疑不定,纵身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道:“这面具又如何?”

藿明默默无语,宝锦伸手到他鼻尖一探,不禁颓然道:“死了么……!”

她心中懊恼,只觉得千头万绪,如坠云雾之中,沉默片刻后,她恨恨一叹,终于转身而去。

她正在惊怒交加,行事匆匆之下,也未曾回头多看一眼——

僵卧于地的藿明,居然又开始微微颤动,满是血污的手指在地上划动两下,却再也支撑不住,颓然松开。

黑夜再一次陷入寂静,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昭阳宫中,帝后二人已经歇下,万籁俱寂中,惟有那廊下值夜的宫人,在寒夜里裹紧了身上的厚裳,颤抖着打着呵欠。

张巡在门口徘徊,甚是踌躇,他手里捏着一份紧急奏报,白封白绫,没有任何特别。

张巡紧紧攥住这薄薄一道,数九隆冬,只觉得手心都要冒出汗来。

他咬了咬牙,正要遣人入禀,却听侧殿小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皇后身边的琳儿披了件蜜合贡缎厚袍,长发披肩地走了出来,笑吟吟地问道:“张公公,这深更半夜的,可有什么事吗?”

“要是没有大事,我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惊扰圣驾……”

张巡苦笑道,抬脚正要上阶,琳儿一闪身,伶俐地挡在殿前,半俏皮半威胁地嗔道:“你真是榆木脑袋……皇后跟娘娘这在歇息,你这时辰贸然进去,真是平白招恼!”

“主子合娘娘若是发火,也不过是一顿板子,要是这东西不能及时上呈,我的脑袋今晚就保不住。”

张巡不吃她这一套,将她轻轻一推,指使着守夜宫人赶紧入内禀报。

皇帝匆匆着衣,宣他入内,张巡也不言语,只是跪着将奏报递上,他低着头,眼前依稀有裙裾渺然而过,一阵香风从屏后闪过,耳边响起皇后的声气——

“怎么了?”

她声音微带慵懒,更多却是茫然。

皇帝并不回答,只是轻抖手中的密报,默默地读了下去。

皇后见他面色不善,越发惊愕,又追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皇帝猛然抬头,双目如电,冷冷地看着她,以一种全然陌生的口气,轻轻道:“朕也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七十六章 帝后

殿门半启,一阵冷风吹入,皇帝的眉目泠然,隐隐可见压抑的怒意,他的目光炯炯,那光芒陌生得让皇后害怕,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心中咯噔一沉。

她与皇帝伉俪情深,这些年来别说争吵,就是连脸都没红过几回,如今他冷眼相对,却是为了哪桩?

“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后也是性情刚毅之人,她抬眼直对皇帝,又一次郑重问道。

透亮的纸筏被掷到榻上,风吹起,它翩然飞上镂金凤纹的宫壁之上,终于无力地坠落。

皇后接过这张密报,略略看了几眼,雪白面庞上露出震惊,狂怒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真是……可笑之极!!”

她怒极而笑,胸前锁骨都在微微起伏,双手紧攥着纸页,几乎要将它绞裂——

“皇上,你居然相信这样的谎言?”

她凄然而道,声音低了下去。

“藿明对我忠心耿耿,他临死钱蘸血留下凶手的线索——这分明是一个‘后’字!你且说,他倒是跟你有什么冤仇?”

皇帝面沉似水,声音凝重沉痛,他凝望着自己的爱妻,不可思议地怒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此事和我无关。”

皇后凤眸幽然,声音越发低沉:“他是你的爱将,最初起兵时的伙伴和弟兄,我为什么对他下手?!”

“因为南唐。”

皇帝静静道,声音仿佛从九天云外传来,“从一开始,你就急于讨伐南唐,朝中大臣也分成急进和缓战两派,唇枪舌战不休,这些,朕都不在意。”

“但是要讨伐南唐,必须先过了缓战派那一关,而支持缓战的,却都是些军中大将。”

“他们精通兵事,认为我朝新立,元气尚未恢复,不宜大动干戈,要说服他们很难,所以,你动起了别的心思,希望能以将士的鲜血激起众愤。”

皇帝重重一叹,沉怒道:“前一阵你密遣何远出宫,他们行为鬼祟,我也略有耳闻,只是不想深究罢了……没想到,你居然对藿明下手!!”

他蓦然转身,逼视着皇后道:“那之前的雷石和景千远之死,也是你们所为?”

皇后听着这一番质问,只觉得既惊且怒,又是无处辩驳,宫宴那日的刺客确实与她有关,被击毙的两人,甚至是新晋的外围侍卫,可这一阵的连续刺杀事件,却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她忍住怒气,对着皇帝凄然一笑,道:“夫君,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蛇蝎毒妇吗?”

皇帝望着她的剪剪水眸,心中一软,但仍是坚定道:“藿明在军中素有‘铁石’之名,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不会写下那一个后字。”

他叹了口气,竭力把语气放缓,道:“也许,是你的手下擅自做了些什么,你还是好好查个清楚吧!”

他随即起身着衣,一旁的宫人惊慌着要上前服侍,被他冷冷挥退。

他径自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皇后呆立一旁,眼睁睁看着玄龙绞龙袍从朱红门槛边远去,心中一阵狂怒,她咬牙不语,一挥手,竟将小几上的玉瓶摔落于地,跌了个粉碎。

寝殿中这一声碎响,震得廊下的宫人都噤若寒蝉,屋檐上的残雪滴滴融化,冰冷地落入她们的衣领里,却也不敢稍动。

“去请何远过来一趟。”

皇后的声音,轻漠而冰寒,让所有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微臣冤枉啊!此事的确与我们无关那,娘娘!”

何远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稍抬,却是一叠声的喊冤,“我们在宫宴上暗助南人行刺,使得皇上决意南伐,如此见好就收才是正理,又哪会去招惹那些军中大将呢?”

“我谅你也不敢自作主张。”

皇后端坐堂上,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眸中那一抹戚光,却让人凭空生出悚然。

她对这些军中旧臣,可算是融让优渥——今后还要指着他们跟云时龙争虎斗呢,又怎会对他们动手?

可如今,她却百口莫辩地陷入这漩涡之中。

想到这,她不禁咬牙不语,半响,才道:“藿明写的那个后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杀了他?”

这是她想了半夜,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如今问起,却是让何远也是如坠云雾,说不出什么来。

“究竟是谁构陷于我?!他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皇后喃喃自语道。

第七十七章 邂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宝锦也在细细思索。

她轻轻抚摸着那诡谲珠丽的珠贝面具,感受着指尖的特殊冰冷,耳边好似又听到霍明睚眦切齿的低语——

“我还记得这面具……”

难道他认识姐姐?!

宝锦不由得摇头——霍明乃是伪帝起兵时的心腹,攻入京城时,也是率军在后策应,于情于理,这两人都不该有什么瓜葛。

晨间的冷风从帘外吹入,季馨端着早餐进来,见她眼下有淡淡黑影,情知她又一夜刚返,不由皱眉劝道:“小姐何必如此拼命?”

“不快些不行哪,再拖延下去,真要让他们率军南伐,江南的半壁锦绣,就要灰飞湮灭了。”

宝锦冷冷一笑,但出青葱般晶莹剔透的手,在眼前仔细凝视,叹道:“这双手……已是染满血腥——杀了那几个人,足够为南唐拖延时间了。”

她声音萧索,几乎是厌烦的,端详着手上那不存在的血色,终究深深一叹,接过了季馨奉上的漆盒。

“我刚才从巷中路过,听到宫人们正在窃窃私语……”

季馨在旁悄声说道。

“哦……”

宝锦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着雪米粥,无所谓地问道:“宫里又出了什么新鲜事?”

季馨凑近她耳边,很有些神秘道:“皇上昨夜跟皇后娘娘起了口角,一怒之下,深夜拂袖而去,这事已传遍了宫中。”

宝锦微微一笑,仍是不在意道:“夫妻之间,哪能没个口角,民间有谚道: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些人惟恐天下不乱,乱嚼舌跟,也忒没意思了。”

“这次可不一样哪。小姐”

季馨回忆着方才听到的逸闻,继续道:“听说皇上今日早膳都没有与皇后共用。一早就径自上朝。而昭阳宫中一夜灯火通明,连皇后娘娘也甚是焦躁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底下的小碟拿起——这虎眼酥太过甜腻,宝锦照例是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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