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8月把尼克松赶出白宫,使许多美国人更加怀疑自己的政府,很难说基辛格的俾斯麦式的外交戏法能够持续多久。尽管如此,这位国务卿在福特总统任期内一直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但机动处事的自由却越来越少了。美国国会经常削减所申请的国防预算。在南越、柬埔寨和老挝被倾覆的前几个月,即在1975年2月,国会削减了对这些国家的全部新的援助。战争权力法案急剧削减了总统在海外用兵的权力。美国国会投票通过以下决议:对于苏联和古巴在安哥拉的干涉行动,美国只能以通过中央情报局向那里的亲西方派别提供资金和武器的方式来对付。随着共和党右翼对美国在海外实力的如此下降日益不安,对基辛格放弃美国的国家利益(巴拿马运河)和老朋友(台湾)的不满情绪的增长,还在1976年的大选中福特失去其权力之前,这位国务卿的地位就开始下降了。
随着美国在整个20世纪70年代面临着严重的社会经济问题,以及不同的政治集团试图使自己适应美国下降的国际地位,下述情况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它们的对外政策比起平静时代来更加反复无常。就是这样,在以后几年里还将发生以任何标准来衡量都是令人注目的政策上的“摇摆”。受格莱斯顿和威尔逊[8]的最可信赖的关于必须建立“更加公正的”全球秩序的信仰的影响,卡特轻松地进入了一种国际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其他许多角色(尤其是在世界的“麻烦地点”)都无意按照犹太教与基督教共有的原则推行他们的政策。鉴于第三世界对富国和穷国之间的经济差距——这个差距又因1973年石油危机而进一步扩大——深表不满,他采取了一种明智的、慷慨的态度来推动北南合作;同样,他在重开巴拿马运河条约谈判的条件方面,以及拒绝平等对待拉丁美洲每个带有马克思主义性质的改革运动方面,都表现出他有常识。卡特还光荣地受委托充当了1978年埃以戴维营协议的“经纪人”——尽管他不应当对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尖锐反应感到奇怪,但反过来这种情况却使俄国得到了一个机会来加强其同中东更激进的国家的联系。然而,纵然卡特政府怀有一切有价值的打算,这个政府却是建立在一个复杂的世界(越来越不愿听任美国摆布的世界)和其本身政策前后不一致(这些不一致往往是由政府内部的争吵造成)的基础之上的。全世界都谴责践踏人权的独裁的右翼政权,并对它们施加压力,可是华盛顿却继续支持扎伊尔总统蒙博托、摩洛哥国王哈桑和伊朗的国王——对后者的支持至少直到1979年他退位为止,这样又导致了人质危机以及徒劳无功的解救人质的行动。在世界其他地区,从尼加拉瓜到安哥拉,美国政府难以找到值得它支持的民主自由力量,可是在使自己投身到反对马克思主义革命的行动之中,又踌躇不决。卡特还希望保持防务开支的低水平,并表现出迷惑混乱,认为同苏联缓和关系既不能停止那个国家的军备开支,又不能制止它在第三世界所采取的行动。当苏军在1979年底入侵阿富汗时,正在大规模扩充防务的华盛顿退出了限制战略武器谈判第二阶段条约,取消了向莫斯科出售粮食的计划,并开始推行(尤其是在布热津斯基对中国和阿富汗进行值得庆贺的访问之际)“均势”政策,而仅在4年以前这位总统还谴责这一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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