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欧自立，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孙秀城发了一条短信。

“这也许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童长征，九月。再见了。”

她似乎看见一缕红色瞬间将她跟他包围，巨大的婚礼进行曲在她的耳边响起。微笑着，她再也不会寂寞，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欧自立永远在一起了。

欧自立跟郭敏死了。孙秀城到金碧园现场的时候他们住的那栋楼下围满了小区居民。消防车跟救护车的残鸣好像是呜咽。从楼下看，他们屋的窗口还有些灰烟飘出来。

“啧啧，自杀就自杀嘛，还弄这么大动静。我在楼下听到爆炸还以为是楼要倒了。跑下来才知道是煤气爆炸咧。”一个男人在围观的人群里滴滴嘟嘟的唠叨着。

“可不是呀，我刚看消防员抬下来的两个人，都烧成焦炭了呀。听那个抬尸的医生说，怎么都分不开两个人咧，啧啧……”一个女人应和着答道。

一个婆婆叹息着“那个姑娘我认识咧。有一次我病了，还是她送我去的医院。怎么这想不开咧。两口子就这么自杀了。”说完还流下来两滴泪。

这些话孙秀城听在耳朵里，像锤子咚咚地敲到心上。如果昨天不跟郭敏喝那么多酒，如果昨天欧自立回来时他是清醒的，如果……

可这一切没有如果……消防员收队了，最后一台消防车离开了。孙秀城坐电梯上楼，屋里已被熏黑，客厅里的冰箱跟电视机已经被高温烤成一个扭曲怪异的形状。满地的积水跟碎片，浓重刺鼻的焦臭味。两个人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唯一的纪念就是早上的那条短信。再见了……，还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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