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囧囧污吏是件大快人心的是,可朱棣却用上了一个十分yin损的计谋来一下诱出一长串贪赃枉法官员,让生xing慈悲的朱允炆难得暴走。
朱棣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内阁成员帮他减轻了不少工作量后,朱棣也有闲散时间了,这脑子就打到官员身上了,一天见朗亦风在水果里放上灭鼠药诱老鼠,突发奇想,让他手下两酷吏陈瑛和纪刚放出风声,说谁能行贿重金就给予高官美差。
全天下都知道这两酷n.u.e小人正得圣宠,一时想平步青云的官员是削尖了脑袋往这俩人门内挤,怎是一个门庭若市可说尽,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也难形容。
朱棣本想试试有多少是真金不怕火炼的,不想却试出来这么多鱼目混珠之辈,看着殿堂内琳琅满目摆满陈瑛、纪刚承上来得各处官员行贿财物和长长行贿官员名单,朱棣怎是一个堵心可言说。
这黑着脸一路向冷宫走来,总算在入冷宫后怕吓着朱允炆将脸色恢复了,不想一进房,夜明珠照耀下,朱允炆脸色比他刚才更臭,见他一蹦而起,指责他“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却对自己手下官吏用此yin损招儿,此举并非能永绝贿赂之法,也非正人君子所该为,彻彻底底一流氓作为”。
朱棣心虚,更有点恼羞成怒,驳道:“此举虽有不妥处,但也是这些混帐东西咎由自取。”
“人皆有贪念,你放出这么个饵来,他们再不上钩就不是官吏而是神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身为人君应阻断他们行贿受贿的路径,而不是自行创造一个出来,诱他们入深渊,滋长他们心中无限贪欲。”朱允炆是为众被诱官员鸣冤叫屈。
“好啊!照你这么说还是我让他们贪污腐化的了。这治天下难,治囧囧更难,这些囧囧很多时候都是看不见摸不着。贪赃必然枉法,国家不知不觉就被这些人蛀空了。”朱棣还真有点死鸭子嘴硬的势头。
“但你也不能这么陷坑百官呀!这会寒了天下官吏的心。当年隋文帝也‘试贿’过官吏,然于事无补,隋朝两代而亡。唐太宗李世民也试过同样方法威慑百官,然大臣直谏道‘这是小人行径,一个以德治国的帝王岂能干这样的事’,唐太宗虚心纳谏,闻过则改。你面对官吏也难道不该‘导之以德,齐之以礼’吗?”朱允炆也难有这么咄咄逼人时,这时是被朱棣逼急了,怕朱棣再玩一次这种花样,国家将无官员可用,会如太祖时出现同一尴尬事件——因官员大多被判罪,而无官可用,只能将犯官提出牢房,带着脚镣手铐审犯人,结果是堂上坐着的官老爷带着的枷锁比堂下跪着的犯人更重。
“我不是没杀他们吗?太祖时对囧囧刑罚有多重,不用我说吧!”在朱允炆滔滔不绝一番话后,朱棣算是想明白了,事做都做了,再为此与朱允炆这别扭孩子纠缠下去只会越发不清、不休,而且朱允炆深居冷宫,怎么今天事今天就知道了,定是哪个奴才多嘴,看来这些奴才早忘了‘主子该让你说得才说,不让你说得不说’是什么意思了。强压怒火放软声调,他知道朱允炆吃他这套,跟他这宝贝耍横,不如留力气整治那些忘了本的奴才。
朱允炆见朱棣显出讨饶了,也真不好意思说什么,必竟囧囧是要治得,只是朱棣方法歉厚道了点,也不纠缠于此了,逐说下一个让他不悦处:
“那个陈瑛、纪刚是怎么回事,虽是你命令,但可这么心狠手辣对待同僚,心术可谓不正,你怎么可以重用这样的人,他们……。”
“两条恶狗而已,他们不值得允儿费神,这俩东西从你嘴里说出来,也亵渎了你,现在不过是还有用得着他们处,没利用价值了,杀他们都不用理由。”朱棣打断朱允炆,用最平常的语调说着最深情与无情的话。
朱允炆真安静了,朱棣对他的纵容,真的让他快忘了朱棣是如何一个狠角色了,他有什么资格与立场对朱棣说教。
朱允炆可知自己一时冲动下的暴走,让全冷宫内侍的屁股可怜成了啥样了。
朱允炆看着他与朱棣横在分割床的锦被上交握的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默许了朱棣睡时可以握着自己的手,有时还会与朱棣都平躺着,交握着手,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家国天下的事。朱允炆细细呼出一声叹息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手依然在朱棣手里握着。
“为什么叹息?什么时候你在我身旁不再叹息了,而是充满满足。”朱棣带着几份心疼张开了眼,看着又已熟睡的朱允炆,心难静而眼不舍合,又痴望了一夜未合眼。可笑朱棣以前忙得晕头转向时不够睡,倒头就睡,现在可早早睡了却往往彻夜未眠。
年末了,明天朱棣还要去燧钟山孝陵祭祀哪!又不睡,也幸好他有内功在身了。
一开坛上封泥,满冷宫桂花飘香,在这冷冷冬日中闻来更觉沁心。
“来,公子尝尝我家自酿的桂花酒,这是我老爹的绝活,我们村几乎家家自酿这种桂花酒,可尝起这味儿,闻起这香来可没一家敢得上我老爹酿得,不知多少人自家酿了满屋酒,还死乞白赖向我家买呢!”
“朗太医不了,我不善饮酒,沾酒就醉,别白白浪费了你这好酒。”朱允文淡笑婉拒,他还真是沾不得酒,极少喝酒机会下都是以沉醉不醒收场。
“公子你也说是好酒,那怎么能不尝尝,还是嫌我们乡下酒水糙,敷衍我。”
“不……。”
“不是就好嘛!这制酒的水可是老爷子从桂树枝上一点一点抚下来,精细着储藏来得,比别家用井水、泉水酿难得多,一向酿得不多,难得这次老爷子大方,让人给我捎来五坛,公子赏脸陪微臣喝一杯吧!就一杯。”朗亦风说到最后可有点乞哀告怜了。
看的就侍候在旁的周慎心中大骂朗亦风厚颜无耻外加不知死活,软硬兼施哄公子喝酒,摆明欺负公子好欺负吗?看让皇上知道,过后不揭这朗太医一层皮。
“朗太医我真不善饮酒,你还是与周公公他们一起喝吧!”朱允文还是好脾气的婉拒着,这么再三推脱,硬约人喝酒的朗亦风皮糙肉厚不脸红,朱允文他倒脸红了。
听此言朗亦风颇幽怨的睇了站在旁边的周慎一眼,真的是幽怨一眼。要不是全冷宫无人待见他,他又不敢找冷宫外的人喝酒,怕酒后吐真言,不怕自己被啥啥,只怕连累别人被咔嚓了,只能找这最不是喝酒对象的朱允文喝酒了。
这朗亦风有个怪僻,喝酒必须有人陪,不然这美酒入他口也如水般无味,所以他老爹每年只给他捎来两坛酒,怕自家别人出高价都不舍卖得酒,被这不孝子胡乱找个路人甲、路人乙给玩完了。
这心情好多给朗亦风多捎了三坛子酒,就美得朗亦风不知好歹乱拉人陪酒了不是吗?拉到朱允文头上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