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吖走吖走吖！”

红黑格子纹软裤的滑稽男人正迈着他堪称激昂的步伐，他纤细的胳膊用力甩动，拳头举起来的时候，随着手臂差些被甩飞到后脑勺去，他是不在乎的，尽管那双油腻的白手套不时击中住自己的恶魔犄角，发出嘭的低沉声音，震颤了些许白雪，也震颤出愈发多的鲜血的气息。

这位小丑似乎很迷恋自己轻盈的脚步，他为了让动作更加夸张，刻意放慢了脚，他举起大拇指，踮起脚尖令纤弱的身子开始旋转，转着一百八十度的圈。

他很享受。

站在插了把匕首的蜥蜴人的脑壳上，因为惯性而卷席出的寒风呼啸了许多新鲜的绿色，虽然这股血液里饱含着劣等生物的味道，追随于凌乱燕尾的六个铜锥子，它们还是搅浑了空气，让小丑周身萦绕出雾蒙蒙的血色龙卷。

“嗬嗬嗬嗬……”

数十个蜥蜴人横尸在毛骨悚然的狞笑声里面，细长红靴子底下蜥蜴人的脑袋因为这首圆舞曲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恍如被绞肉机加工了似的，碧绿色的鳞片、血、骨骼甚至是脑浆混为一谈，男人忽然停止住旋转的身子，右手按住脑壳，像伟大魔术师接受万众掌声时表露出的谦卑和恭逊。

不过啊，谦卑和恭逊是断然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

小丑已然狭促尖笑着踩住了分不清雪与血的脑浆混合物，粘稠稠的感觉粘着靴子，令他舒坦到每一根毛发都发出由衷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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