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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待往下说时,狗子见他去而复转,只管唠叨,好生气闷,所说的话,一句也未入耳,气愤愤道:“老太爷,请回罢,夜太深了,这是儿媳妇的卧房,我还想睡一会呢。
你那些高明主意,我早知道。就算我是糊涂种,没有你太爷指教,寸步难行,我明天又不会死。要是短命,人也死了,主意多高,也是无用。儿媳妇的卧房,怎么来了就舍不得走呢?”玲姑也在旁帮腔道:“天快亮了,请回罢。他一天忙到晚,无非想给你争光,保持这分家业罢了。他又伤又病,想睡一会,逼得他死呀活呀的,直说气话,何苦来呢?
你老太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也该疼他一点呀。”
狗子不知玲姑自从再见李强,恨他父子刺骨,有心离间,以为和他一鼻孔出气,心中高兴,表面不住冷笑。老贼实在无法再说下去,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就走。玲姑借着公公和他做眉眼,老不正经,不特未送,反把老贼方才看她,恨不能把眼钉在肉里情景,告知狗子,秦迪妒念奇重,性又多疑,气得和玲姑咒骂了一阵,才起饮食,安歇养伤。
李强匆匆别了玲姑,刚由楼上纵落,便听入马喧哗之声快到楼前,料知狗子秦迪必已回转。探头一看,粮仓火势大盛,天都红了半边,暗忖:“全庄敌人均忙救火,乘机下手,再好没有。”便将那匹玄色软缎,缠向肩上,轻悄悄绕着楼右树林,飞步掩将过去。仗着幼时旧游之地,这些年来,庄中虽有兴建,树木也都格外长大,形势仍和以前差不许多,事前又得异人所赠地图,指示甚详,走出不远,便把昔年地形全想起来。囚人崖洞,本来记得,只多了大片马棚,内有不少骡马,互相嘶鸣,极容易找。又当忙于救火之际,全庄人等均往火场赶去,只有两人防守牢洞,一个正在棚内饮酒,一个在外看火。李强先把身子掩藏树后,看清内外共只两人,越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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