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越的环境中，他从没见过活人居住在这么差的环境里，李航住得简直比大部分鬼还要差。

李航抽了抽嘴角，尉迟嘉言在他面前暴露了真面目之后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居然如此失礼如此冒犯的到处看他的住处。他把尉迟嘉言领到矮小的饭桌旁，递给他一个红色的矮塑料凳。

尉迟嘉言：“……”

他活那么多年，还从没坐过这种要用近乎蹲坑姿势才能挨上屁股的椅子。他屈尊坐下，“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反感我表里不一。你又是怎么察觉到我在心里产生这个疑问的。”

李航隔着矮圆桌，坐在尉迟嘉言对面，“刚才在车站的时候，你给自己戴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光鲜面具。我今天早上就已经充分领会过你的真实面目，这个假面自然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给那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看的。”

尉迟嘉言强调：“我是完美主义，既然选择了伪装，就要做到最好。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确实不奇怪。你离开大家的视线之后，你迫不及待地在我面前脱去伪装，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航垂下眉，“奇怪就奇怪在，你威胁我的时候，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态度。我从没掩饰过对你真面目的厌恶，可是你却还在仔细辨别我的情绪，为的就是看清楚，我是否对你表里不一的假象产生反感。”

尉迟嘉言没有说话，李航便继续往下说：“你在为自己需要戴假面生活而感到自卑，所以在这方面特别敏感。当你察觉到我的反感仅针对你本人的恶行，而不是你表里不一这个小细节，你就无法抑制地对我不反感的原因产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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