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破坏杀胚形象了!
薛凛只浅浅一笑就马上恢复了面瘫脸,单边小酒窝也跟着昙花一现。
纪真恨不得马上回家抱着媳妇让媳妇笑个够。
小酒窝什么的太勾人了!
简直犯规!
被媳妇的美色冲击了一下,接下来的流程纪真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杏园宴进行到一个传统环节。
作诗。
当然要状元先来。
纪状元一张高冷脸顿时就裂了。
作诗,那玩意不当吃不当穿又不能杀丧尸谁学那玩意干啥啊!
小纪真?村学也不教这个啊!再说了,村学里就请了一个老秀才做夫子,夫子自己都做不出来,更别说教会学生了。
纪真翻遍记忆,确定原主也只学过一点简单的格律对仗,对对子勉强可以,作诗绝对没那能力。
于是,纪真就毫不犹豫开口了:“我不会作诗。”
周围瞬间静了一静。
状元,不,六首,六首说他不会作诗!
看不起人呢这是!
殿试文章都传出来了,那么漂亮的文章,居然说不会作诗!
六首不开篇,底下人谁好意思抢着出头啊!
一瞬间,许多人看着纪真的目光就复杂起来了。
纪真诚恳地说:“在云州的时候村学夫子没教过,回京以后忙着养病也没学过,真不会。”总不能偷吧!可是上辈子他背过的诗词也不多,理科生么,高中语文从来就没及格过。要是偷了上句背不出下句,那得多丢脸啊……
所有人:“……”
村学!
养病!
没学过!
好想揍死那个别人家的六元!
发现自己瞬间成为别人家的孩子,纪真就更诚恳了:“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术业有专攻,不会就是不会。各位,请!”
太子主持杏园宴,对纪真也有几分了解,赶紧出面把场面圆了过去。
好不容易熬完杏园宴,纪真拿上那朵被无数人觊觎了无数次好不容易保下来的黑牡丹,躲开试图过来说话的同科,迅速落跑回家。
一进水砚堂就被抱起来了。
纪真拿手里的黑牡丹在他媳妇左脸颊上酒窝的位置蹭蹭,坏笑:“媳妇,给爷笑一个!”
他媳妇就又笑了一个。
纪真被他媳妇抱坐在手臂上,看呆了。
薛灿瘫着一张小面瘫脸从他二哥腿边走过,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二嫂都没看见灿,一定是灿长得太矮了!
还有,二哥你太不矜持了,灿还小呢!
第56章
薛世子抱着纪状元往回走,大步迈开,嗖,嗖,嗖。
薛灿小短腿紧倒腾也追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二哥抱着他二嫂消失在转角处,呆站半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回了屋子,纪真把薛凛往床上一扑,伸一根手指戳人脸:“把酒窝交出来!”
薛凛就又笑了一下。
纪真瞬间眼花花。
太犯规了!
让酒窝控怎么活!
纪真一下子没把持住,没头没脑冲着酒窝亲了上去。
薛凛:“……”能不能不要老亲一个地方!
只长一个酒窝还是太少了!薛世子略遗憾。
看够了小酒窝,纪真又叹了一口气:“再过三天就要去翰林院当差了,得天天点卯,想想就累。”
薛凛一只手往他媳妇衣服里摸。
纪真把人打开:“去换衣服,别让母亲等太久。”
两人出了门,薛灿正耷拉着脑袋倒背着小手在院子里绕圈圈。
纪真随手就把人抱了起来。
薛凛顿了顿,伸手就想把弟弟接过来。
薛灿小身子一扭,张开两条小胳膊往纪真脖子上一抱,小下巴往人肩膀上一搭,看都不看他二哥。
薛凛脸一黑。
纪真毫无所觉抱着小舅子往前走。
薛凛落后两步,面无表情看着他弟。
薛灿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看着他哥。
薛凛:“……”再不放开抱着我媳妇的手,我揍你!
薛灿:“……”脸一扭。
薛凛思考着怎样支开媳妇揍他弟弟。
缀锦院。
放下筷子,纪真说:“我殿试考第一,母亲你还没给我大红包呢!”
刚被文弱书生·儿媳妇比儿子还多一碗的饭量震惊到的晋阳侯夫人呆了呆,哭笑不得地亲手裹了一个大红包出来。
薛灿私房早都上缴了,穷得叮当响,送了一堆新得的小金馃子。
纪真喜滋滋数金馃子,那边母子两个说起了薛楠的婚事。
薛楠十四,正是说亲的年纪,只是府中还有一个十四的。薛慧,大房唯一的血脉,前晋阳侯世子的独女,大夫人的眼珠子,老夫人的心头肉。
看到丈母娘脸上压抑着的怒气,纪真想了想,懂了。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薛楠不光比薛慧大一辈,还要大上六个月,可婚事却要让着侄女。晋阳侯夫人看好了几家,却被婆婆一句话就夺了过去让大房先挑。
晋阳侯夫人说:“姚家有家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只这一点就胜过别家许多。另外几家也是我细细选出来的,都托人打听过。”
纪真笑了笑,插了一句:“母亲,我有话说。”
晋阳侯夫人本来只是冲着儿子唠叨唠叨解解心烦,也没想着两个爷们能给出什么意见,当即有点惊讶。
纪真说:“第一,不纳妾很高尚吗?不过一个名分罢了。收通房不是纳妾,养外室不是纳妾,喝花酒不是纳妾,捧戏子也不是纳妾。表妹有没有?青梅竹马有没有?红颜知己有没有?心爱的丫头有没有?不纳妾三个字能代表什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晋阳侯夫人呆滞脸。
薛凛面无表情,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好东西,末了肯定地点了点头。没收通房,没养外室,不喝花酒,不捧戏子,没有青梅竹马,没有红颜知己,丫头没人敢伺候他,只有一个表妹一听他名字就发抖且早就远嫁。他果真是个好东西!
薛世子看一眼媳妇,瞬间挺胸抬头。
纪真突然严肃起来,说:“第二,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母亲,他们家填房多不多?”
晋阳侯夫人拿着丝帕的手猛地抓紧,心里也紧了紧——现在的姚夫人就是填房!
看丈母娘精神有些恍惚,纪真和薛凛很快就告辞了。
薛灿看看走出门的二哥二嫂,看看仍旧有些恍惚的母亲,走过去拉了拉母亲的手。
晋阳侯夫人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小儿子终于养出肉来的小脸蛋,伸手一揪。
薛灿捂脸。
晋阳侯夫人拉开儿子的手。
薛灿叹口气,不再反抗。母亲也学坏了,都怪二嫂!
晋阳侯夫人多揪了几把,心情大好,把小儿子放走了。
薛灿撒腿就跑。
晋阳侯夫人说:“自从搬去水砚堂,阿灿越来越活泼了,以前总像小大人似的。”
庄嬷嬷笑说:“灿哥儿身子骨也越来越好了,显见,显见……是用了心的。”
庄嬷嬷中间模糊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纪真。叫世子夫人吧,纪真是个男的,又刚中了六元,赐了状元府。不叫吧,偏偏又是赐婚,纪真身上还有个从二品诰命,叫别的也不合适。若是纪真还是那个只顶着解元名头的纪家庶子,叫就叫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是不敢了。
晋阳侯夫人也为难了,想了想,决定改日问过纪真再说,就放下不管了,只专心琢磨女儿的婚事,越琢磨越闹心。想起京中那些不纳妾的人家,晋阳侯夫人就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给人做了次人口普查,专查有没有填房,填房多不多。
薛灿跑回水砚堂,就想过去找二嫂背书,一进门就被他二哥捉住了。
薛凛一手拎着弟弟一手关门,隔着门,说:“我去检查阿灿的功课。”
纪真回了一句:“阿灿不能睡太晚,你注意时间。”
薛凛应了一声,拎着弟弟,把人往厢房里一塞。
薛灿面无表情拿来课本和笔记。
薛凛检查了一会儿就沉默了。他八岁的时候绝对没他弟弟知道的多!
薛灿把二哥领到墙角,展示二嫂让人做的小沙盘,拿了一盒小旗给二哥,邀人对战。
薛凛眯了眯,三两下把弟弟的兵干掉,把沙盘往怀里一抱,说:“征用了。”
薛灿眨眨眼,又眨眨眼,看他哥是来真的,沉默着上前几步,往他哥腿上一抱,两条小短腿往上一盘。
薛凛:“……”
卧槽,谁把他弟弟教成这样了!
啊,好像是媳妇教的……
第57章
薛凛最后抱着沙盘回房的时候腿上就拖了一个弟弟。
纪真羡慕:“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进了屋子,薛灿放下他哥的大腿就往他嫂子身上扑,一手指着小沙盘,小面瘫脸委屈极了:“哥哥抢我沙盘!”抢小孩子东西,那么大人了都!
薛凛面无表情放下沙盘,手一伸,把弟弟从他媳妇身上撕下来,举高,对视:“八岁了还让人抱,薛灿你断奶了没?”
薛灿面无表情看着他哥,看着看着,脸一扭。
薛凛:“……”这熊孩子,好想揍他!
纪真笑不停了:“阿灿现在每天一碗奶,还没断奶。”
薛灿小面瘫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真,真哥也喝。”
纪真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喝,羊奶好喝,喝了长大长腿大高个,阿灿还要不要喝?”
薛灿小脑袋一耷拉,半晌,挤出两个字:“要喝。”
纪真走过去,想把薛灿抱过来。
薛凛不撒手,还把弟弟往上举了举。
纪真伸手在薛凛胳膊上捏捏,羡慕极了:“瞧这结实的腱子肉!这才是男人的胳膊!”
薛灿瘫着脸在自己小胳膊上捏捏,叹口气。灿,灿还小呢,等灿长大了,就有男人的胳膊了,就,就能举起二嫂了!~\(≧▽≦)/~为了显摆只有自己才有的“男人的胳膊”,薛凛特意把他弟弟多举了一会儿。
纪真说:“那副沙盘太小了,是做来给阿灿玩的,你别抢他的。我最近在画西北地图,不过不全,你给我调几个人过来。画好以后先跟上面打个招呼,大型沙盘到时再说。”老皇帝防薛家跟防贼似的,地图可以偷偷画,大不了画完烧掉,反正他过目不忘,随时都可以再画。沙盘就不行了,太麻烦了。
薛凛把弟弟往旁边一丢,凑过去看纪真还没画完的那张地图。
看不懂。
纪真是用上辈子画军用地图的方法画的,用了很多图例,知道薛凛看不懂,就招呼薛灿。
薛灿小手指点着自己看得懂的部分,说得头头是道。
纪真趁机去洗了个澡。
薛灿说一点就瞟他二哥一眼,瞟一眼就挺一下小胸脯。
薛凛懂得越多脸就越黑,最后把他弟弟往胳肢窝下一夹,嗖嗖嗖,把人往厢房里一扔,回房,关门。
纪真窝在床上裹着被子瞅着他媳妇直乐,脸蛋红扑扑的,泡澡的时候被水气熏的。
薛凛一边走一边扒自己衣服。
纪真说:“你还没洗澡呢!”说着十分明显地在薛凛那双久治不愈的臭脚丫子上瞄了一眼。
薛凛顿了顿,沉默着转去浴室,挑了一块香味最浓的香皂。
纪真白天参加杏园宴折腾了一天,这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
薛凛洗完澡回来的时候纪真睡得可香。
薛凛低头看看自己拿香皂搓了整整三遍散发着一股茉莉花香味儿的脚丫子,看看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媳妇,犹豫一下,心一横,上床,帐子一放,往下一压。
睡着的人都不放过,薛世子你简直禽兽!
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