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花朝节那天,何安喝过小丫头连喜奉上的参茶,和陈姨娘携手上了牙床。
他家历代经商,最鼎盛时,曾有过十几间铺子。可惜何安的父亲是个败家子,把家产败去了七七八八,幸亏他死得早,不然何安连汤都喝不上。
富室子弟,从小就有通房,后来又娶了一妻三妾,本就有些酒色过度,年过三十后,很少能发连珠箭。那天却异常勇猛,从初更缠绵到三更,创下了他一生中的最高记录,六箭连发,才泄去那股邪火,烂泥一样瘫在枕上,身体虚得像不是自己的。
谁知刚眯着,外面就传来家人的狂呼:“走水了,走水了!”
何安披着衣服下床,腿软得站不住,眼前金星直冒。恰好这时,连喜在外面敲门:“老爷,外面喊走水了。”
他一面抖抖索索地穿衣一面问:“哪里走水了?”
“东北方向,啊,不好了,老爷,像是仓库那边呢。”
何安急得魂都没了,可越着急,人越使不上劲,手脚不听使唤,最后虚脱般倒在地上。陈姨娘被老爷采撷了半晚,也浑身无力,根本搀不起来,想叫连喜进来帮忙,连喜却问:“要不要奴婢把张管家请过来?”
陈姨娘道:“先让他派人去请大夫,老爷病了。”
何安哪里肯,不耐烦地催促:“快去找张承,叫他到这里来,老爷有事吩咐。”
连喜答应着下去了,陈姨娘担忧地说:“您身体这么虚,不请大夫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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