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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觉得自己从小到大轻易是不动怒的,没有多少人让他动怒。谁得罪了他,该报仇,他当场就报了,绝不留着过夜。
哪怕气的谁火冒三丈,他也还是那副样子,不是十分能入心,反正气不到他自己。
但是如今,他发现,凌画一句话,就能活活气死他。偏偏她这副还不知道哪里惹了他生气了的样子,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宴轻气血翻涌,死死地盯着凌画,站正了身子与她面对面,盯着她的眼底犹如一池深水,这深水黑且沉,一点儿也不清澈,望不到底,似看一眼,就要将她整个人卷入,然后卷的不见踪影,深深地压入池底,再不见天日。
凌画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卷入的人,呼吸都窒住了,她一时有些受不住,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无论是黑云压山,还是沉入谭底,都让她如被扼住了咽喉,为他这突如其来席卷着带着蚕食尽一切的怒火,一时间,她身体僵硬,呼吸窒住。
就在她被自己憋的要喘不上气来时,宴轻盯着她终于开口了,“你刚刚在试探什么?要我说明白什么?说明白孙明喻喜欢你?为你苦学茶艺?默默付出,怕做的太明显,将身边人一起照顾了?说不准许你再喝他的茶时,想弄明白我心里想什么?”
凌画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她的确是在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保存着怀疑的情况下,刚刚是在试探,是想知道,他是基于什么心里,说出不准她再喝孙明喻茶的这句话的,是否因为吃醋?是否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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