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她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所习惯的那个安稳而平静的现代社会。

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剑刃染血的杀人犯。

包括阿离。

方才若不是晓风与残月自主从系统空间飞出，护住了她。

若不是时珩在双剑上刻下了护主的阵法。

若不是她接受了时珩的馈赠。

那么此刻……

云晓雾抿紧嘴唇，不敢细想下去。一种窒息的恐惧感麻痹着她的神经，她只觉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聚不起清晰的思路。

“碰”地一声，姜离手中的短匕首摔落在床榻边。

云晓雾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他。

男人似是比她还恐惧一般，幽黑的瞳孔不规则地收缩着，刚刚握着匕首的右手微不可擦地轻轻颤抖着。

连额际漫上了细密的汗迹，他低声呓语：“……晓雾？”

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他再次呢喃了一遍：“晓雾？”

“是我。”沙哑得厉害的男声响起。

这声音刚一发出来，就把云晓雾自己吓了一跳，之前情况危急没有注意到——她貌似真被塞进真武长老的壳子里了。

系统越来越会玩儿了。qaq

听到云晓雾的回答，姜离脸上神情变得无比复杂，难以言明，也许有怨怪憎恨，也似乎掺杂了欣喜与疑惑，而最后，他的表情定格在了怜惜上。

他垂下眸子，细细打量着身下的“师傅”，迟疑地问：“……夺舍？”

然而，他似乎并不需要云晓雾的解释一样，眸色上染上了一丝震惊与沉痛，他伸手把摊在床上的人儿抱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声音里满是怜爱与自责之意：“你何以……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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