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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铁棒着地一点,反

跃而出,转过身来,飘然而去。

南海鳄神圆睁怪眼眼,向萧峰上身瞧瞧,下身瞧瞧,满

心的不服气,骂道:“他妈的,这狗杂种有什么了不起……”

一言未毕,突然间身子腾空而起,飞向湖心,扑通一声,水

花四溅,落入了小镜湖中。

萧峰最恼恨旁人骂他“杂种”,左手仍然提着段正淳,抢

过去右手便将南海鳄神摔入了湖中。这一下出手迅捷无比,不

容南海鳄神有分毫抗拒余地。

南海鳄神久居南海,自称“鳄神”,水性自是极精,双足

在湖底一蹬,跃出湖面叫道:“你怎么搅的?”说了这句话,身

子又落入湖底。他再在湖底一蹬,又是全身飞出水面,叫道:

“你暗算老子!”这句话说完,又落了下去。第三次跃上时叫

道:“老子不能和你甘休!”他性子暴躁之极,等不及爬上岸

之后再骂萧峰,跳起来骂一句,又落了下去。

阿紫笑道:“你们瞧,这人在水中钻上钻下,不是像只大

乌龟么?”刚好南海鳄神在这时跃出水面,听到了她说话,骂

道:“你才是一只小乌……”阿紫手一扬,嗤的一声响,射了

他一枚飞锥。飞锥到时,南海鳄神又已沉入了湖底。

南海鳄神游到岸边,湿淋淋的爬了起来。他竟毫不畏惧,

楞头楞脑的走到萧峰身前,侧了头向他瞪眼,说道:“你将我

摔下湖去,用的是什么手法?老子这功夫倒是不会。”叶二娘

远远站在七八丈外,叫道:“老三快走,别在这儿出丑啦。”南

海鳄神怒道:“我给人家丢入湖中,连人家用什么手法都不知

道,岂不是奇耻大辱?自然要问个明白。”

阿紫一本正经的道:“好罢,我跟你说了。他这功夫叫做

“掷龟功。”

南海鳄神道:“嗯,原来叫‘掷龟功”,我知道了这功夫

的名字,求人教得会了,下苦功练练,以后便不再吃这个亏。”

说着快步而去。这时叶二娘和云中鹤早走得远了。

二十三 塞上牛羊空许约

萧峰轻轻将段正淳放在地下,退开几步。

阮星竹深深万福道谢,说道:“乔帮主,你先前救我女儿,

这会儿又救了他……他……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范骅、宋

丹臣等也都过来相谢。

萧峰森然道:“萧峰救他,全出于一片自私之心,各位不

用谢我。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

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

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爷娘是谁也

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

心痛,可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低头道:“不错,段某

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

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一个当

年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总是对不起人。”

萧峰厉声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

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干恶事?”

段正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

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

萧峰自在信阳听马夫人说出段正淳的名字后,日夕所思,

便在找到他而凌迟处死,决意教他吃足零碎苦头之后,这才

取他性命。但适才见他待友仁义,对敌豪迈,不像是个专做

坏事的卑鄙奸徒,不由得心下起疑,寻思:“他在雁门关外杀

我父母,乃是出于误会,这等错误人人能犯。但他杀我义父

乔三槐夫妇,害我恩师玄苦师父,那便是绝不可恕的恶行,难

道这中间另有别情吗?”他行事绝不莽撞,当下正面相询,要

他亲口答复,再定了断,待见段正淳脸上深带愧色,既说铸

成大错,一生耿耿不安,又说今日重得见到一个当年没了爹

娘的孩子,至于杀乔三槐夫妇、杀玄苦大师等事,他自承是

“行止不端,德行有亏”,这才知千真万确,脸上登如罩了一

层严霜,鼻中哼了一声。

阮星竹忽道:“他……他向来是这样的,我也没怎……怎

么怪他。”萧峰向她瞧去,只见她脸带微笑,一双星眼含情脉

脉的瞧着段正淳,心下怒气勃勃,哼了一声,道:“好!原来

他向来是这样的。”转过头来,向段正淳道:“今晚三更,我

在那座青石桥上相候,有事和阁下一谈。”

段正淳道:“准时必到。大恩不敢言谢,只是远来劳苦,

何不请到那边小舍之中喝上几杯?”萧峰道:“阁下伤势如何?

是否须得将养几日?”他对饮酒的邀请,竟如听而不闻。段正

淳微觉奇怪,道:“多谢乔兄关怀,这点轻伤也无大碍。”

萧峰点头道:“这就好了。阿朱,咱们走罢。”他走出两

步,回头又向段正淳道:“你手下那些好朋友,那也不用带来

了。”他见范骅、华赫艮等人都是赤胆忠心的好汉,若和段正

淳同赴青石桥之会,势必一一死在自己手下,不免可惜。

段正淳觉得这人说话行事颇为古怪,自己这种种风流罪

过,连皇兄也只置之一笑,他却当众严词斥责,未免过分,但

他于己有救命之恩,便道:“一凭尊兄吩咐。”

萧峰挽了阿朱之手,头也不回的径自去了。

萧峰和阿朱寻到一家农家,买些米来煮了饭,又买了两

只鸡熬了汤,饱餐了一顿,只是有饭无酒,不免有些扫兴。他

见阿朱似乎满怀心事,一直不开口说话,问道:“我寻到了大

仇人,你该当为我高兴才是。”

阿朱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原该高兴。”萧峰见她

笑得十分勉强,说道:“今晚杀了此人之后,咱们即行北上,

到雁门关外驰马打猎、牧牛放羊,再也不踏进关内一步了。唉,

阿朱,我在见到段正淳之前,本曾立誓要杀得他一家鸡犬不

留。但见此人倒有义气,心想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也不用找

他家人了。”阿朱道:“你这一念之仁,多积阴德,必有后福。”

萧峰纵声长笑,说道:“我这双手下不知已杀了多少人,还有

什么阴德后福?”

他见阿朱秀眉双蹙,又问:“阿朱,你为什么不高兴?你

不喜欢我再杀人么?”阿朱道:“不是不高兴,不知怎样,我

肚痛得紧。”萧峰伸手搭了搭她脉搏,果觉跳动不稳,脉象浮

躁,柔声道:“路上辛苦,只怕受了风寒。我叫这老妈妈煎一

碗姜汤给你喝。”

姜汤还没煎好,阿朱身子不住发抖,颤声道:“我冷,好

冷。”萧峰甚是怜惜,除下身上外袍,披在她身上。阿朱道:

“大哥,你今晚得报大仇,了却这个大心愿,我本该陪你去的,

只盼待会身子好些。”萧峰道:“不!不!你在这儿歇歇,睡

了一觉醒来,我已取了段正淳的首级来啦。”

阿朱叹了口气,道:“我好难过,大哥,我真是没有法子。

我不能陪你了。我很想陪着你,和你在一起,真不想跟你分

开……你……你一个人这么寂寞孤单,我对你不起。”

萧峰听她说来柔情深至,心下感动,握住她手,说道:

“咱们只分开这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阿朱,你待我真好,

你的恩情我不知怎样报答才是。”

阿朱道:“不是分开一会儿,我觉得会很久很久。大哥,

我离开了你,你会孤零零的,我也是孤零零的。最好你立刻

带我到雁门关外,咱们便这么牧牛放羊去。段正淳的怨仇,再

过一年来报不成么?让我先陪你一年。”

萧峰轻轻抚着她头上的秀发,说道:“好容易撞见了他,

今晚报了此仇,咱们再也不回中原了。段正淳的武功远不及

我,他也不会使‘六脉神剑’,但若过得一年再来,那便要上

大理去。大理段家好手甚多,遇上了精通‘六脉神剑’的高

手,你大哥就多半要输。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这中间实有许

多难处。”

阿朱点了点头,低声道:“不错,我不该请你过一年再去

大理找他报仇。你孤身深入虎穴,万万不可。”

萧峰哈哈一笑,举起饭碗来空喝一口,他惯于大碗大碗

的喝酒,此刻碗中空无所有,但这么作个模样,也是好的,说

道:“若是我萧峰一人,大理段家这龙潭虎穴那也闯了,生死

危难,浑不放在心上。但现下有了小阿朱,我要照料陪你一

辈子,萧峰的性命,那就贵重得很啦。”

阿朱伏在他的怀里,背心微微起伏。萧峰轻轻抚摸她的

头发,心中一片平静温暖,心道:“得妻如此,复有何憾?”霎

时之间,不由得神驰塞上,心飞关外,想起一月之后,便已

和阿朱在大草原中骑马并驰,打猎牧羊,再也不必提防敌人

侵害,从此无忧无虑,何等逍遥自在?只是那日在聚贤庄中

救他性命的黑衣人大恩未报,不免耿耿,然这等大英雄自是

施恩不望报,这一生只好欠了他这番恩情。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朱伏在他怀中,已然沉沉睡

熟。萧峰拿出三钱银子,给了那家农家,请他腾了一间空房

出来,抱着阿朱,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放下了帐子,坐

在那农家堂上闭目养神,不久便沉沉睡去。

小睡了两个多时辰,开门出来,只见新月已斜挂树顶,西

北角上却乌云渐渐聚集,看来这一晚多半会有大雷雨。

萧峰披上长袍,向青石桥走去。行出五里许,到了河边,

只见月亮的影子倒映河中,西边半天已聚满了黑云,偶尔黑

云中射出一两下闪电,照得四野一片明亮。闪电过去,反而

更显得黑沉沉地。远处坟地中磷火抖动,在草间滚来滚去。

萧峰越走越快,不多时已到了青石桥头,一瞧北斗方位,

见时刻尚早,不过二更时分,心道:“为了要报大仇,我竟这

般沉不住气,居然早到了一个更次。”他一生中与人约会以性

命相拚,也不知有过多少次,对方武功声势比之段正淳更强

的也着实不少,今晚却异乎寻常的心中不安,少了以往那一

股一往无前、决一死战的豪气。

立在桥边,眼看河水在桥下缓缓流过,心道:“是了,以

往我独来独往,无牵无挂,今晚我心中却多了一个阿朱。嘿,

这真叫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底平

添了几分柔情,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又想:“若是阿朱陪着我

站在这里,那可有多好。”

他知段正淳的武功和自己差得太远,今晚的拚斗不须挂

怀胜负,眼见约会的时刻未至,便坐在桥边树下凝神吐纳,渐

渐的灵台中一片空明,更无杂念。

蓦地里电光一闪,轰隆隆一声大响,一个霹雳从云堆里

打了下来。萧峰睁开眼来,心道:“转眼大雨便至,快三更了

罢?”

便在此时,见通向小镜湖的路上一人缓步走来,宽袍缓

带,正是段正淳。

他走到萧峰前面,深深一揖,说道:“乔帮主见召,不知

有何见教?”

萧峰微微侧头,斜睨着他,一股怒火猛地在胸中烧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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