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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眼的炽白色灯光从高高悬起的吊灯中洒下来,将沈源笼罩在其中。
这光很冷,仿佛要将他残余的力量都吸走一般。
一阵阵虚弱感从沈源身体深处浮了出来。
正上方这吊灯距离沈源很远,越发衬得吊灯后方那笼于阴影中的刚硬混凝土房顶像是漆黑的夜幕。于是在沈源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中,这吊灯仿佛是一颗高高挂在了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
周围很嘈杂,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有热烈的声浪拍击在皮肤上。然而他耳中听不到这些环绕着他的愤怒咆哮与刻毒的咒骂。阵阵强烈的嗡鸣充斥在沈源双耳中,仿佛有两个大功率发电机在他脑袋深处运作着。
距离沈源不远处,擂台上还躺着一个人,四肢粗壮,肌肉的棱角分外狰狞。
然而与沈源不同,这人胸口毫无起伏,左胸甚至被撕开一片手掌大小的伤口,几片霜花在他的心肌表面缓缓融化成水,与他身体中余热未散的血液融于一处。他的面色也由于心脏的冻结而渐渐变得青白起来,显然已是死了。
九号监狱的斗兽场,地如其名,不像是个擂台,倒更像个装着野兽的囚笼。
然而即使是如此原始蛮荒的搏杀,刺目的鲜血浸染了半个擂台的台面,但是旁观的数百人的目光竟然依旧不堕疯狂,仿佛眼前血色与肉体的碰撞在他们看来都不过是司空见惯,大多数人的眼底平静而又冷漠,即便是沈源半分钟前徒手撕裂了擂台上另一人的胸膛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都没有波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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