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前些日子出任务留了你这么久的命还不知足!”
冷光滑过,剑气破啸而来。
紧闭双眼,李冉冉心里哀嚎,娘的这什么破剧情,动不动就得死,还以为自己是女主的命,眼下男配都没泡到一个就要挂了,老天不公啊!
危急关头,腰间顿觉一紧,再睁开眼,人已在那片玉台边缘,她微愣,随即紧紧拽住身边人的衣袖,满脸感激,你可真及时啊,决定了!今天就升你为男配!
破军冲她安抚一笑,随即看向脸色不善的病态男:“炎门主请勿再动手,李姑娘是我门下的人,我必护她周全。”
对方闲闲的收回剑:“我竟不知破门主收了女人入门,是嫌日子太清闲想找点麻烦消遣么?”
李冉冉扭过头去,死命捂住嘴才能不笑出声来,“破”门主,好囧的头衔……直到其余两人面露不解看她,她才清清嗓子,强装镇定。
破军拱手,客气道:“人我带走了,还望炎门主体谅。”
说罢拖过李冉冉便往外走。
那人倒未加阻拦,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于是李冉冉便在一道“杀死你”的眼神中步履盎然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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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夜殿,顿觉空气清新,草长莺飞,生活无限美好,她放慢脚步,静静享受这段午后的快乐时光。行至中途花园,李冉冉停下脚步:“其实你知道他就是那晚的黑衣人对不对。”
破军默认。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话说到一半她又顿住了,这庄里关系利害错综复杂,怎会为了她小小一个人就打破平衡,眼下他能来救她已经很难得了,心里一软,她又道:“谢谢你,你的两次救命之恩我记下了。”
“两次?”
“醉绮罗那次,要不是你拉住我……”
破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次还害姑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李冉冉摆摆手:“对了,那个红头发的什么来头?”
“是暗门的门主,同影统领一样,自小陪主上长大,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李冉冉默,跟着段祸水果真会性格扭曲,精神分裂,从此走上变态的不归路,想必那个影统领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转头又问:“那你呢?”
破军脸色暗了暗,轻声道:“我七岁那年父母双亡,是主上带我回庄的,如今已经十一年了。”
李冉冉同情的拍拍他:“别去想了,那你也算和他一同长大了。”
破军讶然:“一同长大?我第一次见到主上的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
李冉冉严重被刺激到,尖叫出声:“你说什么?那照你这么说他都二十八了?”
破军点点头。
她顿时傻了,段祸水看起来顶多不过二十,谁料竟足足长自己六岁,他到底是靠什么保养的,话说古代人不是很显老的么?纳闷啊纳闷……
破军看她一脸呆滞,轻声道:“这些年除了统领看起来年纪略长,主上和炎门主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不老妖怪!太神奇了!他们是练了什么神功么?李冉冉一脸向往,谁不知年龄乃是女人大忌,若能青春永驻,她愿意暂时放下与段祸水的仇恨,向他虚心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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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曹操说:“谁叫我?”)
不远处,段离宵静静伫立,仍旧一身红衣,白色梨花绽放在他头顶。
红与白,构成绝美景致。
李冉冉不得不承认,撇去此人变态性格不谈,他的皮相确实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见两人走近,段离宵轻轻抬手,破军领命退下,只余李冉冉一人,尴尬站在原地。
他随手拈下一片梨花花瓣,微笑,“你命真大。”
李冉冉瞬间就清醒,大怒,指着他的鼻子,“你故意的!”
他眨眨眼:“在下不知李姑娘所言何事”
好啊,还敢在老娘面前装无辜,李冉冉瞪大眼:“你明知他有杀我之心还派我去送饭!”
“是你自己向陈总管讨来的差事,现在倒怨起我来了?”
李冉冉哽住,半晌又不甘道:“那你刚刚也可以阻止我……”
段离宵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李冉冉没了声响,自己是个小角色,是生是死他自然不放在眼里。无奈之下她只好嚷嚷:“就冲我是你们庄里惟一一朵鲜花,你也得救我!”
他闲闲的看着她:“这个自喻倒有趣,你倒说说,你哪里像朵花了”
反驳不成反被辱,李冉冉想死的心都有了,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我先回房了。”
正准备灰溜溜的走人,只听背后段离宵凉凉抛下一句,“别忘了明天继续去暗门送饭。”
李冉冉跌倒,这变态就是不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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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沮丧的走在路上,谁知半路便教人拉进了某个房间,李冉冉大惊,正要尖叫,突然看到满屋子的人,全是白殿的熟面孔,连中午那个叫西华的小孩子也在。
众人围上来:“李姑娘没事吧!”
李冉冉心生感动:“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么?”
西华咚咚咚跑过来,仰起头问道:“姐姐有没有看到那个妖怪?”
李冉冉一愣,既而恍然大悟,看来红头发红眼瞳的人在这果真是异类,想她那个时代大家都热衷于染发和戴有色隐形眼镜,并美其名曰为时尚,孰料到古代竟成妖怪了。
见她不语,众人以为她受到太大惊吓,陈伯一脸愧疚的走上前:“都是我们没用,让姑娘受惊了。”
李冉冉回神,保持微笑:“哪儿的话,是我甘心为大伙做些事。”
周围的人均被李某人的圣母精神感动了,夸口称赞她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
李冉冉被夸的飘飘然,瞬间极度自我膨胀:“今后大家再也不必为了这件事苦恼了,从明儿个起,我会全权负责暗门的伙食!”
众人无不潸然而泪下,就差没跪下来以表感激之情。
见时机成熟,李冉冉清清嗓子,“其实我一直想开创一个门派,可惜我一届女流,人单势薄,根本无人追随我。”顿一顿,叹了口气,“只怕这个梦想到死都不会实现了。”
众人交换一下眼神,有人犹豫道:“可惜我们已是莫离山庄的人,不然……”
原来他们以为自己在怂恿他们背叛山庄?李冉冉赶忙解释:“各位听我说,其实这个门派就是闲暇时大伙一块聚聚,聊聊心事,互相了解一下,仅此而已。”
陈伯拍了一下掌:“既是这样,我老头子第一个加入!”
见有人领头,余下众人纷纷应和:“我也加入!”“还有我!”
一时屋内好不热闹。
李冉冉笑眯了眼,双手一挥:“我宣布,八卦门于今日成立!”
冒险之夜
是夜,月色朦胧。
断魂湖畔,箫声幽幽,如泣如诉,空灵之乐盘旋在夜空,教人不甚唏嘘。
红发男子略低垂着头,迎风而立,面容上满是隐忍的悲伤。
箫声骤停,“炎臻”
红发男子收起表情,快步上前:“属下在!”
段离宵转身:“消息探的如何?”
“六大门派已定下月十五在昆仑举行武林大会,届时千决心法定会出现。”
段离宵点点头,不语。
炎臻探询道:“那下月我们是否……”
“自然要去。”
炎臻抬头,“主上可知昆仑掌门秦无伤已闭关两月有余,下月待他出关之时必定修为大长,再加上六大门派人多势众,属下惟恐此番前去困难重重。”
段离宵轻笑:“先去探探那帮自诩正道人士的虚实,心法一事不急于一时。”
“嗯。”突然又想起什么,他略皱眉:“主上,那女人是何来历?”
段离宵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李冉冉,黑眸滑过笑意,“据她自己所说”顿了顿,他指指天,“上边掉下来的。”
冷风吹来,炎臻僵在了原地。
恢复神色,他又淡淡道:“那女人还有些用处,你先别动她。”
“是,属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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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个地方灯火通明,人声沸鼎,好不热闹。
“祝我们八卦门盛名远播!”
“祝门主功德无量,寿与天齐!”
趁着众人仰头饮酒之际,李冉冉迅速端过自己酒杯,不露声色的把酒倒到地上,随后又用力把杯子放到桌上,一脸豪气冲天道:“好酒!”
众人均未识破她的伎俩,李冉冉借机不停劝酒,终于……
呕吐的,耍酒疯的,唱歌的,齐聚一堂,场面着实混乱。
她用力敲昏几个闹事的,拖到后院,老天保佑啊,这是她第一次揍人,应该不会出人命的吧……
一脸警惕的往门外看看,她开始庆幸夜殿的人不常来这边巡视。她蹑手蹑脚的走近,摇醒几乎要陷入睡眠的陈总管,“陈伯,醒醒,醒醒!”
陈总管趴在地上极度缓慢的翻过身,“呃……呕……”
一大滩酸臭液体赫然呈现。
李冉冉赶忙捂住鼻子,苍天啊,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
心一狠,她努力摇晃着陈伯,后者摇头晃脑:“天在转啊,天在转……天怎么在转啊……”
李冉冉满头黑线。
凑到他耳边:“陈伯,我问你几个问题!”
“门主尽管问,我老头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刀山下火海,上天遁地……”
李冉冉赶忙打断:“你在这庄里几年了?”
“自我父辈起……便一直在这……呕”
她翻了个白眼,强忍胃里恶心:“这庄里为何没有女人?”
陈伯响亮的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因为……主上……讨厌女人……”
李冉冉诧异,原以为只有那个病态男厌恶女子,竟然连段祸水也……好大的八卦新闻!
“那他为什么讨厌女人?”
“因为老庄主夫人……她……她……”
李冉冉竖起耳朵。
“她……”再次翻了个身,他含糊道:“我不能说!”
说罢竟翻身睡着了,任她怎么叫怎么摇就是不醒。
我X啊!关键时刻啊,她一脸郁闷,转身走到青菜萝卜旁边,一看,这两小子流着口水一个叠在另一个大腿上,睡的好不香甜。
扭头再看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状况,她顿感无力,这招“酒后吐真言”只能是两个字概括——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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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的走回房间,屋内一片漆黑,李冉冉也不以为意,取过火折子点灯,没想到这玩意平时看着挺容易,用起来却颇费周折,她吹了好几口还未吹着。
老娘平时肺活量挺高一人,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她愤怒,憋足气,“呼——”
耳边突然传来低笑声。
李冉冉大惊,一下子吹岔了气,还不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是谁!”
黑暗中一双晶晶亮的眸子盯着她,李冉冉一呆,那人顺手接过她手上的火折子,点亮油灯。
瞬间光线明朗,床边红衣少年含笑伫立。
段离宵!李冉冉开始惶恐,半夜三更他来做什么,她不自觉往门边退一步,“这么晚了,段庄主有事?”
段离宵微皱眉,并未回话,一个轻跃来到她面前,两手撑在门上,将她困住。
李某人傻掉,这……这不是传说中经典的强吻姿势么?若不是陈伯刚刚透露此人厌恶女子,她定会毫不犹豫的自作多情一番……
精致脸庞缓缓靠近,李冉冉极度紧张,手心冒汗,结结巴巴:“段庄主……男……男女授受不亲……”
对方却仿若未闻,淡淡道:“喝酒了?”极端暧昧的距离,李冉冉叫苦不迭,只觉对方温热呼吸就在耳边,她仓惶的别过头,不敢开口。
“我在问你话——”轻柔的嗓调,略微拉长的尾音,就如情人间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