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白了如月一眼,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看。
如月见梁美人看完信后,脸上依然漾着甜笑,便笑着打趣道:“看来王爷当真是懂得主子的心,只书信一封,便让主子容光焕发,这脸上的笑容就像灌了蜜似的!”
梁美人嗔道:“你这丫头,嘴上越发不饶人了!”
“奴婢不过是实话实说,对了,王爷是不是说让主子等着,待事成了就来接主子。”
梁美人点了点她的额心,笑骂道:“就你机灵,一猜就猜对了。”接着笑容一收,似乎在想着什么似的。
如月见此便好奇问道:“主子,怎么了?”
“王爷信中说,有一件东西要交给本嫔,让明晚子时三刻在密室等着墨影,他会交给本嫔的。”
“这也没什么,主子为何瞧着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梁美人蹙眉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王爷信中也没说是什么东西,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过去,总觉得怪怪的。”
“王爷不说,想来是想给主子一个惊喜吧,主子不要胡思乱想了,墨影亲自送来,又是王爷的亲笔书函,自然是错不了的。”
梁美人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夜晚,子时——
幽深黑暗的密道之中,一抹光影在缓缓移动着,却原来是如月提着灯笼在前面走着,后面则跟着梁美人。
主仆二人走到一道石门前,如月伸手在石门中间敲了三下,石门应声打开。
“主子小心。”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而里面已经站了一个黑衣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影,
墨影听到声音后,就转过身,对着梁美人垂首行礼,寡淡的面容在黑暗中更加看不真切。
梁美人见他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看他两手空空,心中疑惑,便直接问道:“王爷让你交给本嫔的是什么?怎么你手上什么都没有?”
墨影垂着头,眼中闪烁着精光,“回主子,王爷要属下给的东西属下现在还没拿到。”
梁美人闻言略感不虞,道:“既然没有拿到,为何不给本嫔提前说一说,还要本嫔这么晚跑来一趟,你可知现在这时候咱们尽量少见面为妙,以免打草惊蛇。”
“主子说得句句在理,只不过这样东西必须主子来,属下才能拿到。”
这暗含深意的话,让梁美人心中顿感不安,本能地退后了一步,眼中含着防备。
“是什么东西?“
梁美人那细微的变动并没有逃过墨影的眼睛,见此他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以往的恭敬,反而是一脸嘲讽,那过于漆黑的眼眸中含着冷意。
“这样东西,对王爷很是重要,所以还请梁美人不要为难属下。”说着,就缓缓走了上前。
梁美人见此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梗着嗓子,喝到:“站住!本嫔不允许你走过来!”
墨影闻言很配合地停下脚步,眉梢微扬,道:“怎么,梁美人怕了?梁美人放心,墨影手脚一向利索,定然不会让梁美人感受到任何痛苦的。”
话音刚落,梁美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让她的心一下沉入谷底,眼见那寒光迅速想自己扑来,本能的抓过如月往身前一挡。
“啊!”
一声惨叫在梁美人耳畔响起,鼻端飘浮着点点血腥味,梁美人吓得松开手,只见如月踉踉跄跄地转过身来,那双眼中怨恨和惊怒交织着,紧紧地盯着她,仿佛用尽了力气,将沾血的双手向梁美人伸了过来,梁美人只觉得那血腥味更加浓重,直令她作呕,忙转过头伸手狠狠一推。
“砰!”伴着一声闷哼声,如月被推倒在了地上,她狠狠地喘了几口气,直到最后那双眼睛失去了最后一抹光彩。
“啧啧啧。”墨影手执着带血的短剑,踢了一下已成死尸的如月,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梁美人,“真是瞧不出,梁美人平日待人宽和有度,关键时候却不惜牺牲自己贴身侍婢的性命,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梁美人抚着胸口,不敢看如月一眼,紧紧盯着墨影,恨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梁美人心中应该清楚了吧?墨影这么做,自然是得到了王爷的指示。”瞧着梁美人绝望的样子,墨影嘴角含着恶意的狞笑,“事已至此,墨影便好心告诉梁美人,其实王爷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梁美人来监视尉迟烈的,现在尉迟烈已死,而你又不得圣宠,自然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么以来,梁美人便是对王爷没有丝毫用处了,没有用的人,王爷是不愿意留着的。”
瞧着梁美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墨影冷然一笑,正打算趁此机会将梁美人赐死,却突然听到头顶响起一声粗犷的男音。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第一卷 615.第615章 寒心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清晨的阳光依然照常出现,将黑暗驱除。
姌卿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道:“去把小夏子叫来,本宫有事问他。”
熏儿回道:“诺。”
不一会儿,小夏子就走了进来。
“奴才见过娘娘。”
“起来吧,昨晚梁美人的事怎么样了?”
“回娘娘,一切顺利,现在梁美人和那墨影已经被皇上关了起来,陆统领正在审问呢。”
“哦?那梁美人可有什么申辩的吗?”
“被当场抓住,她想解释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提起这件事,小夏子还颇为不屑的撇撇嘴。
姌卿瞟了一眼,指了指一对翡翠耳环示意熏儿为自己戴上,方缓缓问道:“怎么了?那梁美人可是做了什么得罪你了?为何你方才竟是这幅模样?”
“娘娘说笑了,梁美人哪里是那么好惹的,奴才能不得罪她就算阿弥陀佛了。”小夏子意有所指地道,“娘娘不知,昨晚那墨影想趁机刺杀梁美人的时候,梁美人想都没想就把如月给拽到前面替自己挡了一刀,便是到最后她都没有看如月一眼,明明平日瞧着很是和善,却原来如此冷血。”
熏儿瞪大了双眼,“那如月虽然是下人,但是好歹也是自小就伺候梁美人的,对梁美人可谓是忠心耿耿,现在如月为她而死,她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未免太令人寒心了!奴婢先前还同情她,一番真心被勇王给利用了,如今看来,她和那勇王倒是天生一对,心都是黑的!”熏儿说着却看到镜中的姌卿一脸淡漠,丝毫没有一点惊讶之情,不由得好奇问道:“娘娘一点都不吃惊吗?”
“本宫说过,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梁美人既然敢入宫替勇王做事,自然不会如表面那般柔顺无害,如今她这么做,倒也是再正常不过,倒是你们两个,进宫日子都不浅了,怎么还做不到遇事淡然处之?记住,人心难测,即便是这件事在你们看来再匪夷所思,却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二人闻言均惭愧地称是。
“对了。”姌卿看向小夏子,“菡萏殿那边可打理好了?”
“娘娘放心,一且都妥当了,待会儿各宫妃嫔来请安的时候,小蝶就会过来说梁美人染病,暂不能来请安。”
姌卿颔首,道:“如此就好,你仔细盯着点,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梁美人的事本宫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诺,奴才晓得了。”
而这时候喜梅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道:“回娘娘,各宫妃嫔已经到齐了,都在前殿候着呢。”
“本宫知道了,你和小夏子先去那守着。”
“诺。”
而这时候熏儿也已经将发髻梳理好,插上最后一支玉簪,问道:“娘娘您看,可还满意?”
姌卿不甚在意的瞟了一眼,遂点点头,道:“就这样吧。”
熏儿嘟嘟嘴,道:“娘娘!您根本就没仔细看!”
姌卿白了她一眼,道:“本宫没仔细看说明是相信你的手艺,你怎么还怨起本宫来了?”
“娘娘打量着量奴婢好打发。”熏儿委屈地瞅着她,“女子哪有不对自己的容颜打扮上心的,可娘娘近来却总是恹恹的,定然是嫌弃奴婢的手艺,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瞧着熏鹅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苛待了她呢!
姌卿恨恨地点了点她的额心,笑骂道:“亏你能将这些臆想出来的事情煞有介事的说出来,本宫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张小嘴倒是很会糊弄人啊!”
“这都是奴婢经过多日观察才得出来的,怎么能说是糊弄人呢?”熏儿揉着额心,嘟囔着。
“你还说!”姌卿差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当本宫不知道,你是看出本宫是为了什么闷闷不乐的,变着法儿的逗本宫开心。”
熏儿见小心思被拆穿了,一改方才的委屈,转而嬉皮笑脸道:“嘻嘻,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那娘娘,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
姌卿看了看她,很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熏儿见此垮下脸,“娘娘还在担心云将军么?”
“果然是瞒不过你。”姌卿暗叹了一口气,“自从丽雅出家之后,二哥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虽然接下来的事情皇上都安排好了,但是那勇王狡猾多诡,万一有什么变数,二哥一时不查,出了事可怎么办?”
“娘娘尽管放心,将军征战沙场多年,遇见危险无数,最后不都能化险为夷?更何况这次皇上都打点过了,将军肯定不会出事的,娘娘是关心则乱。”
“但愿如此吧。”话虽这么说,但是姌卿想着近来总是噩梦环绕,心里始终难安。
“这些日子将军都和皇上议事到很晚,娘娘若始终不放心,可以过去叮嘱将军一番。”
姌卿微微苦笑:“他到现在怕是也不想和本宫说话吧,毕竟丽雅的事和本宫脱不了关系。”
“兄妹二人哪有隔夜仇,再说将军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怕是这会儿拿不下颜面吧,娘娘大可像以前那样,奴婢可记得,以前您不管闯了多大的祸,只要一撒娇,将军便没辙了。”
想着以前,姌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敲了熏儿脑门,嗔道:“你呀,就这种事情记得最清楚,你说了那么久,不会是你自己想见将军,却不好意思,才怂恿本宫的吧?”
“娘娘!”熏儿那小圆脸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姌卿见此,心情大好,但是也知道时辰不早了,便没有再取笑熏儿,心里只打算着快点讲前殿的妃嫔打发完,再等周轩昶和云珏议事完后,却找云珏。
而不出姌卿所料,今日,周轩昶与云珏、齐王又议事议了许久,直到下午,才将一切都交代妥当,看了看宫漏,周轩昶揉了揉额角,眉宇间尽显疲惫。
云珏见此,便道:“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那微臣就先行告退。”
而齐王合上折扇,悠哉的起身,“那臣弟也先回府了。”刚抬脚迈了一步,却被周轩昶叫住。
“孤好久没和你下棋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