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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娣摇头。“他那种人,骨子里是最软弱的。我们两姐妹离开家,能侍候他的只

剩我妈妈。他现在开始老了,最多骂几句,不敢动真格的。”庆娣顿一顿,迟疑

地问:“你呢?那个谁,又见过面了?”

明白庆娣问的是谁,姜尚尧沉默地点点头。

全省十杰表彰会后,团省委在省委接待宾馆设宴。当晚,一部小车将姜尚尧接到

省委大院一号楼。书房里,两

父子并无一般人那种情绪激动失控的场面,姜尚尧坦承已经知道详情与经过,巴

思勤也为过往的错误作出一番痛悔的表示。

“我妈被磨折了一辈子,临老才体会到岁月静好的滋味。作为她唯一的儿子,我

有责任让她有生之年一直这样惬意地生活下去。任何改变与破坏,我都不愿看见

,也会极力避免。”姜尚尧侧脸望向庆娣,“这是我面对面告诉他的。”

庆娣审视他表情,良久后低低一叹,“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欲擒故纵,还是像黑子说的,这么粗的腿,不抱可惜了?

”他凶巴巴地瞪她一眼,见庆娣笑容温婉,他也释然一笑,“有他我不过前景更

明朗些,行事更畅顺些,没他,我一样有自己的事业,只不过拓展起来要费点周

折。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牺牲我妈三十年的劳苦和骄傲。像你说的,弃本逐

末,太不值得。”

看他一派郑重与决然,庆娣笑意渐深。

“不聊这些。昨天我和我妈商量过,楼下的小套间最近租期快到了,我妈的意见

是也不差那点租金,等租户搬走了,让爱娣搬过来。”

这也是庆娣最近在考虑的,爱娣真打起了离婚官司,起码要几个月才能见结果。

虽然她和爱娣现在住的宾馆房间是姜尚尧的长包房,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而她

也不可能一直逗留在闻山。

“这个我和我妹商量,租金不会不给,但她现在经济情况不好,可能会给少一些

。另外,黑子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两兄弟在合计什么?他就不怕这样维护我

妹给人说闲话?而且,明知道我不会赞成。爱娣才摔完一跤,总要给她点时间先

看清楚前面的路。”

姜尚尧闻言止步,难掩眼中窘迫。每每被她道破心思,他都会有这种无地自容感

庆娣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一个电话把严律师请来了,然后什么都不闻

不问的,不就是为了给黑子哥制造机会,让他扮演一个救爱娣于水深

火热的英雄形象?”

“庆娣,如果你不满我的表现,这样,明天我请假,我亲自去向家吓唬吓唬他们

。必要的话,我也弄个王霸龙那样满背的刺青光着膀子过去。”

“我和你说正经的!”

“好,好,我们来说正经的。”听她娇嗔,姜尚尧连忙端正态度,“黑子的性格

就那样,不说破也就闷着算了。既然说破了,他索性要做个彻底,这才不枉担个

虚名。所以,我即使有心拦他也根本拦不住。至于赞不赞成,庆娣,爱娣的人生

是她自己的,走什么路往往由个人经历和心态决定,你可以引导她,但没办法代

她选择。”

庆娣抿紧双唇,即便她对他情深一往,也从未想过要干预他的生活,左右他的思

想。不可否认,她对唯一的妹妹有护雏的心理。她挣扎说:“黑子哥和爱娣不合

适,两人都是既倔又硬的脾气。还有,市场的摊位是向雷签的合同,他家一定不

会给爱娣继续做下去。我还正在考虑,如果爱娣愿意,她可以去京里和我一起,

只要人勤快,生活不会比现在差。”

如果连爱娣也离开闻山,他可以预料在未来的日子里,民航客机上会长期出现他

早出晚归的身影。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这事断不能行。姜尚尧沉吟片

刻,避重就轻说:“合不合适,跟买鞋一样,总要自己试过才知道,旁人体会不

出。”

正被他们讨论着终身的爱娣确定肯定目前的这双鞋万分不合脚。她送了妈妈上出

租,转头准备进宾馆,柱子后现出个熟悉的身影,向雷遥遥望来,期期艾艾地喊

了她一声“爱娣”。

日日相对不觉如何,骤然分开再见,她才意识到婚后向雷外形上的变化。被生活

压榨得失去自信,畏畏缩缩的眼神似同中年的迟滞。数年前,他还是年少春衫薄

的模样。

爱娣有些心软,到底他曾无数次地容忍过她使小性子,到底他也曾胆怯害羞地给

了她他的初吻,长期夹在母亲与老婆之间做磨心,向雷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走过去,轻声问:“你怎么来了?你妈……她们知道了不好。”

第99章

“她们不知道。”向雷说完,见爱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他随之惶然,“爱娣

,我不舍得你。离婚的事求你再想想!”

难怪他着慌。上午严律师代表爱娣正式向法院提交了诉状和财产证明,想必紧接

着通知了向家。

爱娣心中微有快意。“不离婚?然后继续这样过?你妈和你姐一起上来欺负我的

时候,你躲在旁边看戏?还是继续早出晚归赚钱被转走变成你姐的财产?”

“爱娣,你误会了。我妈我姐今天说了,他们这样是为我们好。”向雷嗫嚅着说

出真话,“你长的漂亮,性格外向,我们又一直没孩子,我妈就是有那么点不放

心我们。等将来生了孩子就好,我妈说只要有了孙子,老房子将来都是我们俩的

。”

爱娣嗤笑,“谁稀罕?现在已经对我这样,别说未必生得出,别说是儿是女,就

算真遂了她心愿,还能指望她变个性子真心实意对我好?别哄人了,你家根本就

没把我当向家人。”

向雷为之一滞,瞅着她的冷笑不敢再多解释,唯有讷讷喊她名字:“爱娣……”

“不离婚也行。我问你,我们搬出来,买房或者租房,有事我拿主意,你家人有

什么意见你硬起心肠关了耳朵不听不理,这些你做不做得到?”眼见向雷眼底一

片惶恐,爱娣怔然注视他半晌,笑意化成轻蔑的一撇嘴,“你连来见我一面也不

敢告诉你家人,我对你还敢有什么盼头?”

她说完转身准备进宾馆,向雷也顾不得周围出入的人的目光,追上两步拽住爱娣

袖子,“爱娣,我能,你相信我,我做的到,我保证。”

上一回他也保证以后钱归她管,万事由她做主,转头对着他妈依旧唯唯。众多前

车之鉴表明,软弱人的许诺万不能信。爱娣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向雷再度拔

脚追上,正要拉住她继续哀求,打横里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他去路。

“干啥呢?”黑子一张臭脸凑近向雷。

向雷往后退了一步,认出是谁后他表情既惊又怒且恨,只觉脑门绿光一道道闪现

,再看一眼黑子身后止步回头的爱娣,更觉难堪无比。

“沈爱娣,你闹着要离婚是为了他?”向雷冲上前一把扯住爱娣,指着身后的黑

子,大声质问,“结婚前你们就有来往,瞒着我一个是不是?婚礼上他来闹场,

后来又有事没事在我们家附近转悠。上回我们俩吵架你也是跟着就打了电话通知

他,没几分钟就赶到来为你出气——”

“你胡扯八道什么?”爱娣怒极,甩手往电梯走。

“别人说什么我也不信,今天我亲眼看见了你还狡辩?不偷人你们住一间宾馆?

你不守妇道!”向雷恨声不已,“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勾搭一起,想离婚没门!沈

爱娣,我告诉你,这个婚我不离!你跟我回去!”

听见说他婚礼去闹场,黑子一张大黑脸膛顿时涨红,看见向雷追上电梯里的爱娣

就往外拖,黑子也不好意思上去再多加拦阻。只是越听越不像话,连奸什么淫什

么也出来了,黑子脸色立刻转青,大步迈过去,一掌抓住向雷后背衣服,硬生生

将半只脚踏进电梯门的向雷扯了出来。

黑子使了个眼色给爱娣示意她赶紧关门,接着一掌把向雷推到墙根,揪住他衣领

问:“狗嘴吐不出象牙,说啥呢?住一间宾馆就是偷人?这里十几层楼几百号人

,都在偷人?你脑子怎么长的?只搭了一根线?”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黑子此时眼睛瞪得灯泡一样大,居高临下地睨视向雷,向雷先

自怂了,黑子右掌还没伸过来,他张开嘴哇哇大叫:“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

跟这号孬货斗气实在没意思,脑子不清楚说理说不通,来横的还没开始就先软了

。黑子看一眼自己葵扇似的大巴掌,气馁地收回手,无奈地教导说:“不想离婚

就硬气点,先把你家里人震住了,像个男人样。不然你夹在中间难受,老婆也跟

着受委屈。照我说,你这怂样再娶十个老婆回来,结局也只有一个——离!”

黑子说完甩甩手,示意向雷离开。向雷揉揉脖子喘着粗气,感觉呼吸稍平顺了些

,正想继续开骂,对方一扭头进了电梯。

站在902门前,黑子犹豫数秒,还是按响了门铃。

好一会后,房门打开,爱娣腮旁碎发湿湿的,大概才洗过脸。想到她关起房门独

个哭鼻子,黑子跟着心口酸酸的。

“谢谢你。”爱娣让了他进门,为刚才的解围道谢。

不理睬他时黑子满心不乐意,总觉得这丫头不识好歹,这些天她一反常态地谦恭

有礼,他反而浑身不自在。见爱娣准备关门,他连忙拦阻,先将半阖的房门打开

了,然后直接坐在门边的行李凳上。

爱娣明白了他用意,一瞪眼,问:“你怕了?”

“我一老爷们我怕什么?”黑子反瞪她,“我是为你好,别好心当雷劈。”

爱娣注视他数秒,转头扬起手,砰一声将房间门摔上。

黑子张大嘴,视线从紧阖的房门转移到走到床脚收拾衣服的爱娣后背上,滞了滞

,他把嘴边的话吞回去。

这一关上门,反倒不知该说什么,愣怔了半晌,见爱娣折好了衣服,他搓搓手,

问:“你姐呢?”

“去姜大哥家了。”

“……你妈呢?”

“刚走。”

“你呢?……我的意思是你吃过饭没有?”

“没有。”爱娣收拾好,坐在床脚,怔怔直视镜子里的自己,“不想吃。”

黑子手撑膝盖,大刀金马地坐着,眼睛直视正前方的条纹墙纸,眼角余光偷偷打

量爱娣。以前她看个烂菜摊子也要收拾得光鲜靓丽,他记得有年夏天的午后,下

着瓢泼大雨,他躲在警车里偷看她。这丫头的摊子靠着路边,正拿着一个破脸盆

接屋檐水,穿一件银闪闪的小吊带,配一条牛仔短裤,蹬一双豹纹红胶底的水鞋

,小胳膊小腿浑圆玉润,在一排排绿菜叶子,豆角堆里特别醒目,也特别清爽,

看得犯了几天暑热的他胃口大开,晚饭连酒也没喝一口,直接吃了两大碗米饭。

现在她也不臭美了,一件大衬衫胡乱罩着,更显得下巴尖瘦尖瘦,衬着眼底下的

黑影,憔悴得让人心疼。

黑子不知该开口劝慰她几句,还是直接把她拖到楼下餐厅喂饱她更好,委决难下

时爱娣感觉到他的目光,顺势望来,怔了下,然后问:“这样看我做什么?不知

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终于撞上人生大铁板,吃了大亏,被你说中了是不是?”

这话是他曾经教训她的,如今被她反呛回来,黑子语塞。

爱娣说完丧气不已,垂头低声说:“又管不住嘴,又把气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黑子哥,你说得对,脾气不好,嘴比脑子快,我活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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