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下要走的日子那天开始，李锐就一直没去过学校，留在家里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就一直留在C市的叔叔家，因为要办理很多手续，顺道跟着父亲去他同学那里道谢什么的。

李锐离开的日子，定在十二月月初的时候，临走前，他去看了左楚，在左楚家的楼下，见着了又守在那儿的李远鑫，李锐叹了口，走了过去。

“去见他了吗？”

李远鑫摇摇头。

“怎么？王娜不让？还是他…不见你。”

“都不是，我…我没脸见他。”

李锐重重的叹了口气，才把心里那压的重重的感觉清理了些。

李远鑫一直来这里的事，他是知道的，前几天半夜两点左右，他在叔叔家睡的迷迷糊糊的接到了李远鑫的电话的时候，外头正下着雪，C市一进了冬天，一个月的时间几乎能下大半个月。悄悄的穿了衣服，跟父亲打了个招呼，跑到十字街找到李远鑫的时候，他就坐在一盏路灯杆下，头上肩膀上落了不厚不薄的一层雪，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跟语文课本里，冻死在大雪山的老红军似的，靠着路灯的柱子，眼睛平视着前方，两手交握着放在两腿之间，连李锐走进了都没发现。

李锐抖了抖手里出来的时候，带着的棉服，拍掉他身上的雪，把棉服随意的盖在了李远鑫的脑袋上。

“起来吧…去找个地方待一晚上。”

李远鑫抬头看了看李锐，眼里没泪，表情却像马上要哭出来似的可怜，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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