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子苓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涌上一股深深的不安，如果连柳瞳亲自接治的病人都没能逃过这一劫，那是不是意味着这病真的很棘手？“我走之前你不是还说穆妮尔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怎么这么快就……”他有些难以相信。

电话里柳瞳也叹了口气，“是，我也没想到，很突然，血氧饱和度急剧降低，导致急性呼吸衰竭，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我觉得这跟她的病延误太久有关系。”

徐子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柳瞳继续说道，“你父亲这个情况还是抓紧时间去做检查，一旦确诊马上住院治疗，血浆置换你那边能做吧，或者你干脆带他到咱们医院来……另外你自己千万小心，这病传染性很强……”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柳瞳从病情分析到治疗细节以及防范措施统统给徐子苓说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直到徐子苓那边有事，不得不先挂断。

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从床头上方洒下昏黄的光线，柳瞳半躺半靠在那里，侧头看了眼旁边空着的枕头，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莫名觉得这床一个人睡实在是太大了，他丢开手机，顺手关了灯，漆黑立刻充斥了空间的每个角落，将他包围起来，他这才觉得稍微平静了些。

今天他又几乎没睡，早晨回来之后刚躺了两个小时，就因为穆妮尔的情况突然不好又赶回了医院，结果人还是没能留住，他当时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自从十几年前他的最后一任血仆去世后，他再没经历过身边亲近的人死亡这件事，穆妮尔虽然来了不到一个月，他对她甚至算不上熟悉，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狄焱的老婆，某种意义上是他的家人，更何况还是特意跑来找他治病的，而他却没能救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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