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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霞山回来之后,郑娴儿就病了。
大夫来看过,只说是风邪入体,开了几副不痛不痒的药调理着,也不见效。
外伤也懒得管它,反正躺几天也就不那么疼了。
谁知躺了几天之后该好的没好,反倒又添了咳嗽,每咳一下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扯着疼,喉咙里一天到晚都是腥的,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郑娴儿一天天只是蔫蔫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好在府里的事有安姨娘和韩玉珠,店铺里的事有程掌柜和小枝,一时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郑娴儿叫兰香和韩婆子关了院门,不管谁来探望,一律说不见。
她自己就掩了帐子昏昏沉沉地躺着,把那件深埋在心底的旧事想了一遍又一遍。
再痛苦的事,想它一百遍也就没那么痛苦了;再恶心的事,想它一百遍也就没那么恶心了。
说她自虐也好,说她愚蠢也罢,她总要把那件事想到再也懒得去想,然后才能安安心心地忘掉,重获新生。
这是郑娴儿给自己选择的疗法。
在这段时间里,黎赓托小枝来传过一回消息,说是当时的事情已经查清,真正的如兰并不是死了,也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跟一个男人跑了。至于其余的事,把两人先前的叙述和推断加起来就是真相,并无错漏。
黎赓的意思是,一切交给郑娴儿处置,要杀要剐都无怨言。
因为他的这句话,郑娴儿倒在心里生出了几分敬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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