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切抱着阮向远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时,阮向远趴在雷切的脖子上,当时他觉得这条走廊简直长长长长到看不到尽头,狗崽子利用这点儿时间思考了很多东西——比如他为什么忽然会变成一条狗这是做了什么孽;比如如果有机会站到自己的坟墓旁边看着自己的遗照会不会非常带感;比如自从他死了以后爹妈怎么样怎么办是不是恨得想把他这个不孝儿子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一百遍;老爸有没有抽烟抽得更加厉害;老妈会不会哭得吃不下饭,家里的真!狗子在没了会抱着它脖子亲来亲去的主人之后会不会寂寞,又以及,为什么雷切那么帅(……)。
然后的然后,趴在雷切的肩膀上,脑袋下面垫着的是男人的颈窝,呼吸与吐气之间,尽数都是过于熟悉的味道,他软乎乎还没有完全能够立起来的耳朵随着男人的每一步有规律地轻轻抖动,当走路的频率还在,渐渐地,狗崽子的耳朵抖动的频率却变得缓慢下来——
迷迷糊糊地,阮向远的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他还是个高三生的时候,那年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夏天,他坐在高三的教室里,耳边是老师写字时米分笔在黑板上哒哒的声音,面前是厚厚的垒起来的做过的没做过的卷子和那些看过的没看过的参考书,经典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被放在最上面被随意摊开,讲台上的生物老师声音有起有伏地讲着其中某套卷子的压轴大题,里面内容有DNA和RNA还有豌豆们的大A小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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