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宇锡就差拍胸脯保证,他才真的确定锡并没有生气自己乱用钱,而且以后也一样,想到这里,他不由傻兮兮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摸摸红肿艳丽的小嘴,脸上羞红一片。
“小少爷,现在就回去了吗?”跟在一旁拎着空饭盒的小厮问道,打断沉浸在粉红泡泡回忆里的蛋蛋。
“呃…。”
回过神,他的小脸更加的红艳,不好意思的望了望,跟着他来送饭的人,见对方低着头并不看自己,他才松了口气。
现下已经入了冬,他怕冷,前几天还病了几天,早被林宇锡要求着裹着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本不让他来送饭的,可他自己又闲不住非闹着林宇锡,林宇锡没办法,只得应了他,他可是很少见蛋蛋撒娇的小模样呢,能不答应么。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开始有下雪的预兆,可今天却大太阳出着,虽说不会暖和到哪里去,可是站在阳光下却分外的亲切舒坦。
他难得的小性子摇摇头,把林宇锡让他乖乖待在家里的话抛到脑后。想到林宇锡曾经带自己放风筝的地方,他就想去那,他记不得名字,幸而今天载他的司机刚好是上次那位,知道他要去哪,便发动车子领着他去了。
林宇锡是怕他在外面玩给冷感冒了,所以不愿他出门,他知蛋蛋性子乖巧,所以也就没吩咐下人照看。而有眼睛的都知道他是林宇锡手上的宝,谁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再则他也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对任何人也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从不为难下人,这些在低层里过惯的人,乍一见还能对下人好的主人,更是贴心的侍候。
到了地方,他没让人跟着,自己下了车。原先绿油油的草地这下也给冷得躲了起来,光秃秃的不好看,可是上面却铺着一些落下的树叶,因为不远处的小溪边上种着枫树,多半也是枫树的叶子,红红的叶子就算落在地上也透着那股娇艳。
蛋蛋显然也喜欢着红颜色的叶子,捡了一片拿在手心中把玩,慢慢走向那条不怎么宽的小溪,找了片干净的地方坐下,盯着缓缓流淌的溪水,愣愣的看着。
唐父最近不知什么去向,并没有再来找过他,他虽伤心父亲欺骗他,却依旧没办法恨他。
而鹰司原,他空闲时间会想想他,那个人对自己很好,虽说总是冷冷清清,可他也没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反而还救过自己和林宇锡。可是,每次想起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日本人最初入驻上海时发生的战事,虽然波及不大,可是死在贫民村的人却不少。
鹰司原是日本人,在中国的地盘上,除了打中国人还能打什么人,他是傻,可是他不痴。
他知道琦兲在中国的国土上,是侵略。可是,琦兲却没有伤害过自己,相反的,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还来看自己,还想着为自己还债,这让他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他。
时隔已经有两个月,对鹰司原也还停留在朋友的地段,难以厌恶。可是事及林宇锡,他只能盼安,却不愿再见。
突然吹来一阵强风,他缩缩冷飕飕的脖颈,小手中的枫叶也被吹到了面前的溪面上,他愣愣的回过神后,想都没想就要伸手去取。
发现够不着,他又站起来,走近小溪边上,慢慢的倾蹲下身,想去够枫叶。
可是,站在他后方看来,他这动作无疑是要跳河的节奏。
就差一点就能够着枫叶了,他开心的笑着,可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猛地撞进温暖的怀抱,后背撞上刚才坐过的草地上,他有些吃痛的皱起秀气的眉毛,身上又压下了一具沉重的身子。
“呜…。”这下他更难受了,漂亮的眸子已染上了一层水雾。
“为什么!为什么想不开?”来人还惊魂未定,抱着蛋蛋的手臂越发禁锢。
“琦、琦兲?”小手推推身上的千斤重的石头,发现没有用,只好惊讶又委屈的看着来人。那模样要多怜人就要多怜人,可爱的要紧。
可那冷冽的男人没空欣赏他怜人的娇样,满脑子都充斥着刚才的画面。两个月都未见这令他着迷的人儿,他在珊海关根本就静不下心,趁着这几日战事已经快松懈了不少,他便将战事全部交给了副官,自己连夜赶了回来,就只为见他朝思暮想的人。
城内的眼线告诉他,唐念的所在地后,他又马不停蹄赶来,就站在他身后,看着裹得胖乎乎的小家伙孤零零的身影,却没上前,迷恋的看着,直到看到他落寂的身子想要跳河为止,才不顾一切的上前。
他没见过小家伙几面,更多的是听别人报告上来的资料,听着从别人口中描述的他,就是这样,却让他越陷越深,听到林宇锡带着他出去玩,想象着他高兴的模样,听到他生病,请了夏翰去林宅,心疼他的身子…。
每次听到他的消息,总让他恨不能亲近。可今天见到了他一直想念的人,却在想要跳河,那一瞬间他的心都快要停滞了跳动,完全不能想见不到他更听不到他任何的信息。
“为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他依旧抱着小人儿,眼神发狠。那个男人!
“诶,什、什么?”推不动身上的身子,他只能攀附着身上的人,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小家伙的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小嘴颜色也有些淡,因为不满而有些微微嘟囔着,大眼睛也愣愣的盯着自己,小模样可爱极了,仿佛在索吻一样。
而他也被这样可爱的他蛊惑住了,空出一只手摸上了他一直想摸的脸蛋,果真如自己所想,滑滑嫩嫩的,脸也好小,他一个手掌就能全部包裹住,手指滑过他的眉。眼、鼻、最后停留在他的小嘴上。
那么小,那么软的嘴,他有些失神。
“琦兲?”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琦兲的眼神太熟悉,熟悉到他有些脸红,因为锡就经常用这种幽暗的眼神看他。
看着他喃喃的出声,张开的小嘴中,粉嫩的舌头蠕动着,蛊惑着,连吐出来的气息都有些令他微醉。
他失神的看着,被蛊惑着,所有的相思到了这刻似乎都爆发了。
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堵住了那芬芳四溢的香唇,勾着他已经傻得不能做反应的唇舌。
这味道,他想了多久都有点记不清了,可却如想象中那般香甜美好,令他留恋得直接忽略了他的挣扎。
太过惊秫了,他从来没想过琦兲会如同锡一般对待自己,他曾经认为这是和锡最甜蜜私密的事,现在却被琦兲也这样对待着,他从最开始的呆愣到现在的挣扎和不愿,他从未想过对自己做这么亲密事的会不是锡。
锡,对了,锡,那个总是对着自己坏笑,然后喜欢欺负自己的锡,他说过,不可以和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亲密的事。虽然自己不讨厌琦兲,可是这不代表自己喜欢琦兲,可以和他做这种、只能和锡做的事。
他的奋力挣扎,手脚并用,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依旧没有得到解脱。
身下孩子的挣扎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的小胳膊小腿哪有什么能耐,看着他泪水已经流了满面,他再是可恶不下去,只好松了口。
他还是哭得抽抽搭搭的,再推推身上的琦兲,依旧没有反应,他越发没停过泪水,细细的嗓音抽泣着,惹人万般怜爱。
“小念,小念…”抱着怀中软软的身子,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帮他擦着泪水,低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琦兲,我、我不喜欢那样,你…你以后不要那么做了…”
他从来都是温温润润的接受身边所有人的安排,乖乖巧巧的被所有人保护着,这样的拒绝,虽然软声软气没有信服力,却是他难得的反抗。
摸着他软嫩嫩的脸蛋,手一僵,看着他委屈的小脸,捧着他的小脸没让他逃避,直直的望进他纯真的大眼里。
“小念,我喜欢你。”
他直接连抽泣都忘了,就这么含着泪花傻呆呆的看着正在告白、一脸面无表情的琦兲。
说他面无表情,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若是不在乎,捧着小念的大手就不会僵硬发抖,他可以这么平淡的说出口,完全是没想过听他的回答。
再次吻了吻他的唇瓣,却没有进入,抱着发呆的他起来,才帮他拍了肩膀上的草屑,那小身子见没了控制,转身就跑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他却没打算追上去。他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身边便站了一位高大的人,穿着军服,站的笔直,正是那天提钱,鹰司原的手下。
“指挥官阁下,我们该回去了。”声音也是刚正不阿。
“恩。”淡淡的回应一句,举步向前。
前方战事虽然松懈,可是也吃紧,他身为将军,丢下士兵,独自潜回,这已犯了军戒,严重点,都可以切腹了。
而另一边唐念跑开了后,看到车子旁边站着一位穿便服的男人,而司机和伺候他的小厮被那人挡着,两人见他回来都松了口气,满嘴的小少爷叫唤不停。
男人见他回来便一句话都未说就离去了,剩下两人焦急的围在他身边,一人一句的问他怎么了,没事吧。
他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张了嘴,却只发出一个字。“锡。”
两人见他无神,听到他叫唤的名字,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带他上了车,去老板的公司。
办公室的们猛地被打开,他抬头正想训斥,却不料见到了去而复返的小家伙。“蛋蛋?”
才站起身越过宽大的书桌,就见一只小兔子冲进他的怀中,冲击力还不小,直接把他撞退了好几步,却抱紧了怀中的身子。
“锡、锡、锡…”抱着熟悉的腰身,他唤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坚强在这个人怀中全然崩塌。这个人是他的天啊。
“乖了,宝贝,怎么了?”拍拍在胸膛磨蹭的小脑袋,他好笑的问道,这小家伙这么明目张胆的撒娇模样还真是少见,以前哪次不是脸红脖子粗的。
“呜呜…锡,我、我遇到琦兲了…”他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将所有事全部告诉了林宇锡。
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林宇锡爱到了骨子里。
听完宝贝的话,他又喜又怒,喜的自然是宝贝的信任,怒的却是鹰司原胆敢碰他的人。
看着小家伙红肿的小嘴,他眼神发狠。
好啊好啊,原以为把他调走,宝贝就安全了,没想到他却为了蛋蛋,触犯军纪,还在自己松懈时觊觎自己的宝贝,好一个鹰司原!
“怎么办,怎么办呢锡?刚才我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人看见,怎么办,如果有人看见,会不会、会不会伤害你?怎么办??”
他急得快哭了,刚才完全震惊在琦兲的告白中,等到了车上才反应过了。
“唔…”他还委屈的趴在锡的怀里,嘴巴就又被堵上了,动作绝对不温柔。
他吃痛的推搡着锡,得到的却是更加发狠的亲吻,仿佛要将他吃下腹一般猛烈。
他知道现在这样对待蛋蛋对他很不公平,但是他忍不住,在小家伙一脸着急却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他如何能不激动,况且,他要将鹰司原留在蛋蛋身上的痕迹全部销毁,再印上属于自己的标签。
打横抱起蛋蛋,将办公室门反锁,拉上窗帘,他便迫不及待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拂下地,抱他坐在上面,又将他笨重的大衣脱落。
现在的他表情发狠,脑子里除了要蛋蛋,没有其他思想。反正今天正好一星期,早做晚做都是一样的不是。
“没事,我不会有事的。”轻柔在他耳边安慰,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轻柔。
蛋蛋不会喜欢鹰司原,这点他敢确定,要不然这小家伙可就不会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投怀送抱了。可是他还是很生气!
鹰司原竟敢觊觎他的宝贝!!!
他不知道为什么锡会这么生气,他也只是抽搭着身子,却不做任何反抗。
因为他知道,就算锡怎么生气也不会伤害他。他的动作粗鲁,落到身上却又温柔暖和。
当身子剥得一件不剩,就是在密不透风的房间,他也有些冷,光裸的身子投入那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胸膛。
得到的是温柔有力的拥护。这个人是他的天,他的所有,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就像他从不拒绝自己的任性,从不吝啬对自己的保护和温柔。
当身子被占有,他一如既往的疼痛,却又充实。这一切只有身上的人才能给予,也只有身上的人,他才愿意付出他的所有,包括身心。
抱紧压在身上人的脖颈,他从未后悔过留在他的身边,亦如他从未怀疑过会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