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在舞厅储藏室一楼的楼梯间凑合，他原本也没正经屋子住。寒

冬腊月，他没有床，只是一床破褥子，是舞厅的人给的。好

在他身强体壮，也不畏惧寒冷。凌

晨五点多，他醒了，准备去换班。他

简单梳洗了，换了衣裳，一抬头看到皓雪从楼走了出来。这

边连着前面的舞厅，一楼和二楼是储藏室，三楼和四楼是歌女和舞女们的宿舍。

皓雪唱出了一点小名气，她有单独的房间，但她不准白贤进去住。

看到他醒了，皓雪奔向了他，扑到了他怀里。她

身有很好闻的熏香，是一夜高床暖被才烘出来的味道。拥

抱只有几秒，她松开了白贤。

她是个娇小的个子，故而她后退，退回三节楼梯，这才能看清楚白贤的脸，目光和他齐平。

“我昨晚又发酒疯了吧？”她笑了笑。

她是个眉目精致的女人，哪怕染了风尘气，也是很妩媚的。

白贤没做声。皓

雪叹息：“我当时没醉死，心里是清楚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喝醉了的情况下。

我恨透了这个世道，恨从小抛弃我的爹娘，恨福利堂那些人，也恨那些客人。我心里太苦了，只有你还在我身边。除

了你，我一无所有，才敢那么作贱你，我真该死。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你嫌弃我，自己走了。石头，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白贤声音带着低闷，好像抽了一夜烟，嗓子熏坏了。皓

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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