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看，那里有个人还没有死！我看见他的手在动，我们去救救他吧！”说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叫李春燕，祖孙俩以打鱼为生。

”哎，这一江的尸体，都是鬼子把他们赶到江里活活淹死的，好多都是活死人，这天杀的鬼子，罪过，罪过！”李德富一边摇着船，一边说，向江中飘浮的尸体靠了过去。

“爷爷，鬼子为什么要杀中国人？我们与他们没有仇恨啊！”

”鬼子不是人！他是强盗！是恶魔！是人狼！”李德富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鬼子活活刺死，就伤心地哭了。

”春燕，我们去救他！”李德富望了望江中浮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搭着一名身穿军服的军人，李德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李忠，在**七十四师当一等兵，一个礼拜前，他去南京探望儿子，在看见儿子被鬼子抓住了，推进一个大坑，浇上汽油，活活地烧死。他才二十岁，是李德富唯一的一个儿子，李德富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李德富的大女儿被鬼子抓走不知去向，李德富以打鱼为生，自从南京沦陷后，南京的江面上到处漂着被鬼子枪杀的尸体，臭气熏天，打到的鱼没人吃，村民们说，江中的鱼每天都在吃中国人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被鬼子枪杀的，鬼子吃人，我们中国人可不能吃中国人的肉啊！

李德富在这条江上救过的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在他救过的人中，有军人，有年轻的姑娘，有年老的，有小孩子。许多救上来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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